武格格怀孕,她心里的确有几分高兴,因为她生的孩子,会养到她的名下。
但向海棠完全不一样,主子爷心里在乎她,否则,也不可能会纳一个失节之人为妾,还容忍那个孩子来到王府。
她若诞下儿子,主子爷肯定会想方设法升她的位份,孩子是绝对不可能养在她名下的。
不过,凡事有弊亦有利。
年羹尧现在势力更盛,四爷不可能不顾及年羹尧,所以年氏恢复位份是迟早的事。
虽然年氏心计谋略并不怎么样,但她背后有这样强大的背景,心计谋略于她而言只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她也一样可以屹立不倒。
因为所有的心计在绝对力量面前都会显得不堪一击。
李福晋不甚中用,单凭她难当大任,瞧她被年氏吓得那样就知道,她不过是个外强中干之人,如果她能收服向海棠,未尝不是一大助力。
但养虎终为患的道理她也懂,李福晋容易拿捏,向海棠倒未必。
她怀孕对她而言,总之算不得什么好事,但也算不得多大坏事。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平静下来,慢慢端起茶,抿了一口,看向李福晋道“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要写在脸上,让人看见了,很不好。”
李福晋立刻道“……妾身没有。”
乌拉那拉氏冷笑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也没有必要和你争辨这些,只是有些事,你必须要当心。”
“……”
“你不痛快,有人比你更不痛快,保不齐会有谁错了主意,你千万不可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任何不痛快,否则,很容易被人当枪使了。”
李福晋听她这样说,羞愧的低下了头“妾身谨记福晋教诲。”
乌拉那拉氏又叮嘱道“尤其在弘时面前要当心,他一个小孩子家不懂什么,若你说了什么,他听了什么,被别有用心的人套了话去,就更不好了,你想想……”
她又端起茶喝了一口,“南梦居的那位今日刚刚诊断出有孕,高兴的还没回过神呢,向格格又突然有孕了,她心里焉能快活?”
“……”
“如果爷再厚此薄彼,她心里就更不快活了,还有瑶华阁的那位,指不定气成什么样了。”
“……”
“所以,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只和从前一样待向格格就好了。”
“可是……”李福晋红着眼睛小声争辨道,“福晋你可没看见,当时爷听说向海棠病了急成什么样,又听说向海棠有孕高兴成什么样?”
乌拉那拉氏心里微微一痛,声音却依旧平静“这样,爷更会厚此薄彼了,到时必会生怨,我还是那句话,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相信你不会不明白。”
话说到这里,李福晋虽然听得心服口服,但到底心中难平。
她怅然所失,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正院,芳珠上前为乌拉那拉氏续茶,只听乌拉那拉氏抚着额头,喃喃自语“难道竟是我想错了?”
芳珠疑惑的问道“福晋想错什么了?”
“……哦,没什么。”
她也没有喝茶,扶着芳珠的手走下榻,梳洗过后,便上床睡觉了,只是一夜无眠。
她无眠,后院里的其她女人在得知向海棠有孕之后,除了钱格格,几乎都一夜无眠。
消息传到南梦居之前,武格格正甜蜜蜜的躺在床上,等着四爷来探望她,谁知一道霹雳打下,她气得差点当场小产。
年氏喝了一夜闷酒,又哭又笑,到了快天亮时,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四爷就将冷嬷嬷派到了秀水阁,又指了一个可信的大丫头端砚,和两个打杂的小丫头过来帮着照顾向海棠。
本来想立刻让向海棠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