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是照原定计划去送信吗?”
萩娘点头道“事到如今,只能试试看了,但是从如今的情况来看,只怕临贺、湘东、桂阳这三郡都会收到卞范之的警示,恐怕若是短时间内下不了泉陵的话,便十分危险了。”
她心里还有更为担忧之事,这卞范之的消息之灵通,行动之机变竟是远在她的估计之上,本是希望能通过偷袭南康而引开卞范之的注意力,如今看来,只怕自己的行动还没他的消息快,所谓的偷袭,更是难上加难。
即便自己所料不差,泉陵已由唐云控制住了局势,但届时若桓玄得了卞范之的消息,引大军来攻,那众人便是被瓮中捉鳖,半点生机都无。
送封信进去,自然是简单,但若唐氏一族仍被关押在牢狱之中,要攻下这泉陵城便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了,更何况己方虽是在人数上远胜于泉陵城内之兵甲,对方却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实在很是不利。
果然天未亮的时候,便有军士来报说有人来找军中主帅。
萩娘和寄奴都没睡着,听闻了消息便往中军帐中走去,只见一粗布青衣的男子正站在帐外等候,那消瘦的肩膀和清秀的眼眸,赫然便是当初在泉陵客栈之中见过的唐云之侄唐瑄。
见了此人,萩娘和寄奴都放下心来,此时泉陵城守备森严,若非唐云控制着军政大权,唐瑄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出得城来的,寄奴欢喜不已,上去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们又见面了,上次,真是多谢您了。”
唐瑄见是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道“叔父担心此信有诈,故而命我装作普通村民出来看个究竟,谁知道走了没多远便被你们的人发现了,真是惭愧。”
萩娘亦微笑道“先前听闻你们一族因我们的关系都被下狱了,故而我们心忧如焚,这才匆匆赶来,如今看来,我们真是低估了您叔父的手腕了,此时再次得见您,我心中实在是深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