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宝二爷大胆包天邀夫同食胭脂后,贾便对此子深恶痛绝,多日未至上房一步,倒连累的金瓶儿也无精打采。
无奈之下,王氏只好假意身体不适,请太医前来诊脉。
“太太身体并无大碍,只脉象虚浮,心火旺盛,待我开个方子,吃上两日便大好了。”
“正巧了,我身边服侍之人这几日也有些不适,可否劳烦太医一并看看?”
“太太仁慈,自当从命。”
“周氏,我看你近日总是懒怠吃食又无精神,一并让太医瞧一瞧罢。”
“奴婢多谢太太大恩,原无碍的,不过天热懒怠动弹而已。”
“太太如此抬爱,周姑娘何必如此客气呢。”第一狗腿周瑞家的立马上前就拖着周氏入座。
“恭喜太太,这位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怀相甚好!”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自己竟没察觉,快些坐着,金瓶儿,快去书房请老爷来!”
贾政甫一进上房,便见王氏满面红光的上前向迎“恭喜老爷,周氏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啦!”
“好好好!辛苦太太!”
“妾身想着这周氏自照顾老爷以来谨小慎微今次又有了身孕,不若就抬她为姨娘吧。”
“一切全凭夫人做主就是。”
“周氏有了身孕便不方便伺候老爷,妾身今晚就将金瓶儿开脸一并伺候老爷吧。”
“夫人贤惠,乃是为夫之福。”
面带笑容送贾政带着金瓶儿离开,直至背影消失,王氏才紧了紧手中的佛珠转身去了佛堂。
园中玩耍的陆夏回想起王氏看着贾政背影那幽幽的目光,仍觉得毛骨悚然。
果不其然,不几日就传来消息,周姨娘一时不查,被书房伺候的锦儿姑娘推倒在地,小月了。
“姨娘,莫要伤心了,您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锦儿呢?”
“太太做主把她姐妹二人剪了舌头发卖出去了,连带这她家里人都送到庄子上去了,这是太太跟前的周姐姐送来的人参与燕窝,太太叮嘱您放宽心,好好将养呢。”
”老爷在哪里?”
“老爷一直宿在赵姑娘屋里呢。”
“呵呵……好一个慈悲心肠的太太!”
“姨娘莫哭了,您正小月里呢,仔细伤了眼睛。”
“可是去瞧过周氏了?都处理妥当了吗?”
“太太放心,都妥当了。”
“去上房罢,该伺候老太太用膳了。”
一时服侍老太太用完膳,王氏携邢氏正要告退,“政儿媳妇先不忙着走,我这有桩事要与你说。”
“既如此,那媳妇先行告退。”待邢氏退出,贾母方与王氏道“我恍惚听得你房里近日不太平?”
“都是媳妇疏忽,不妨两个丫头一时错了主意,倒累得老太太担心。”
“也是你事情多,既要主持中馈,还要操心两个哥儿并珠儿的房中事,一时疏忽政儿也是有的,既如此我老婆子便替你分担一二,明日起把宝玉与珏哥儿,送到我这里来吧。”
“老太太,这如何使得,两个哥儿正是顽皮时候呢,如何忍心让您操劳。”
“看顾自己亲孙儿,有什么操劳,正好与元春作伴,姐弟三人亲相亲相呢。就这么定了,你去吧,命人收拾好两个哥儿的东西明日带过来就是,我这暖房已收拾妥当了。”
“是,媳妇先行告退。”
正房里,王氏换了一身家常衣裳,手拿佛珠便要坐在临窗的炕上,金沙忙拿过一个半旧的青缎靠背与她依靠好,周瑞的垂手侍立一侧,“太太,老太太处?”
“这是拿捏我呢,周姨娘的补药按时送着,另将那燕窝也拿些与赵姑娘,她服侍老爷也辛苦了,好生看顾着些,万不可与周姨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