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两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吃饭。
锦书全程谨遵后来某位大师说过的话:最高的轻蔑,就是连眼珠子都不要转过去。她一向沉得住气,所以吃饭还是吃的很香的。只是沈之璋心里就颇有些愧疚了,连平日里最爱吃的水煮鱼都没有碰。
吵架后先开口的肯定要是男人。
果不其然,沈之璋沉不住气突然放下筷子,犹豫一下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哎?”锦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应该先认错吗?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话,是个什么缘故啊?
“帮你什么?”锦书疑惑。
沈之璋猛地偏过头去,吸了吸鼻子道:“劝我读书,考取功名。”
“啊?不是你自己说想入仕的吗?”锦书反问一句。
却听得他苦笑一声,回忆了一下,酸涩说道:“哦……是啊……这话好像是我说的。”
他慢慢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自嘲地笑了一下:“可是,公主。那时候我忘了我身体有旧疾,可能不能长寿。也忘了自己少年时做的荒唐事。你那样鼓励我,总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
锦书眨巴眨巴眼睛,知道这孩子如今是回过神来了。那阵子她确实是明里暗里给他喂了不少鸡汤,搞得他打鸡血一般整日沉迷学习。
“那如今呢?”锦书不动声色追问一句。
“如今我明白了,很多事情都是徒然的。我可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厉害,也许做不了好多事情……”听他长篇大论开始摆道理,锦书快准狠的抓住中心思想,直接开口问道:“最近模拟考砸了?开始怀疑自我了?”
沈之璋一噎,余下的话再一句也说不出口。不过好像真的是她说的这样啊……
“也……也不全是吧。”
瞧他神情,锦书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她先侧身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先说对不起。”
沈之璋懵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下午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同你说话。我是一时烦躁,才没控制住情绪,我……”
“好了。”锦书出声制止,得到了她想要的话语,她才扭过身子,十分认真的说道:“你方才问我为什么帮你对吗?”
四目相对,沈之璋发现她的眼睛太过于平静了,干净透亮,理智成熟,包容克制。从前他总觉得自己混江湖眼界开阔,道行远在高锦书之上,只是今日想通很多事情后,再琢磨她的为人处事,他才明白,高锦书的智商情商远在他之上。
他之所以和她相处的愉快,从来不是因为她性格懦弱柔善好相处,而是因为她降下等级来让着他,顺着他说话。
“我一日三餐,吃什么都香,不挑食,每日饭菜不过二两银子。”
“我一月做三件衣裳,也不怎么爱钗环,很少出门。不敢说过的节俭,但从来不物质。日常花销很少很少。”
“我也不好面子,不曾攀比过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因为我深知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官高不高无非是死后便宜盗墓贼罢了。”
沈之璋有些茫然了。她突然说起这些做什么?
“可是我命好。虽然不怎么受宠,但好歹是个公主。如今有房有车有钱,只要我安分,我大概可以平平安安活到老,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追求。”锦书一摊手道:“所以,其实你考不考试,是什么样的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你一直做个无所事事的沈二,那我也就顶多辛苦一下太医,在母亲被你气病的时候收拾一下烂摊子罢了。”
“你……”沈之璋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薄凉又客观,真实又残忍。他还以为她多少会说些家庭夫妻道义的话,起码让面子上不会这样难堪。
“很残忍是吗?”锦书含笑问道:“可没办法啊。这就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