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闻声一拥而上,把坟头围得严严实实。
“噫……哪来的这么多钱?”
社员们大声嚷嚷,斜头儿循声冲了过来,命令会计和沈先生去信用社存钱。他让大家闪开,自己拿着钵头慢慢的玩味起来。
老金很纳闷,这钵头长腿了?当时明明是埋在这个坟头旁边的,怎么会跑到长满野藿香的坟头那儿呢?他十分肯定当时乱坟场只有他一个人。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如果说,钱钵头真被动过的话,那一定是“风”,当时野藿香抖动时,他还以为有人藏在里面呢,定了定神后,才知道是风把藿香吹得起起伏伏的。难道是怪风把钵头吸到那边去的?
毅虹想起了钵头底部的“沈”字,这是老金想嫁祸于沈先生的伎俩,但又有谁会相信呢?她虽然恨沈先生,在她的心中已经不把他当成父亲了,然而血缘关系是她改变不了的事实,怎么能眼看着父亲落难呢?
她怒目圆睁,把钉耙举过了头,向斜头儿冲去,怒吼道“斜头儿,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昨天夜里胆敢强奸我,我告你!”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营长怎么会干出这种卑劣的事呢?
斜头儿吓得把钵头掉在地上,嘴唇抖动“我,我没……没有强……奸……”
“还想抵赖!”毅虹一边砸钵头,一边吼着“还想抵赖,还想抵赖。”
钵头被砸碎了,毅虹这才放下心来,“这次饶了你,如有下次就要你的命。”她冲着斜头儿说着,扬长而去。毅虹巧妙的算计了斜头儿,为沈先生消除了钵头底上“沈”字的隐患。
老金一看钵头被砸碎了,担心这件事会查到自己头上。他想,当年就有人怀疑生产队的收入不实,好不容易糊弄过去。可现在钱冒出来了,人们会不产生怀疑吗?以防万一,还得让斜头儿知道钵头上有个“沈”字。于是他献媚的说“营长,你是管全大队的,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回事?钵头是物证啊。”
“对对,排长,把钵头的瓦爿一个不拉,送到我办公室去。”斜头儿突然反应过来说。
“是是,营长。”他弟弟生硬的答应。
老金来到斜头儿办公室,只见他拿着钵头的瓦爿一片片的仔细瞧来瞅去,自言自语的说“这破瓦爿,有个屁用,老金这个老东西还向我讨什么好?”
“营长,可不能这么说,我来帮你看看。”老金说着,拿起钵头底部的瓦爿拼凑起来。
“别拼来拼去的,有个屁用,把瓦爿全扔了。”斜头儿很不耐烦的说。
“营长,你看。”老金激动的说。
“啊,沈字?这是沈先生家的钵头。”斜头儿惊讶的说。
“对啊,对啊,我家借过沈家的碗,大碗小碗盘子小碟上都有个‘沈’字。可以去拿只碗来比一比,看看字是不是一样。”斜头儿听从了老金的话,通过比对,确认这只钵头是沈先生家的。
沈先生和会计去信用社存钱尚未回来,斜头儿就派了几个民兵在半路上把沈先生截住,直接送到公社立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