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一年后,凶犯自首,交代了把作案时所穿的胶鞋扔到河里的事实,强奸杀人案告破。当然,如果刀疤不逃,或许已成冤魂。
毅虹知道了刀疤的遭遇,长叹一口气,又添了一个患难相怜的人。面对难兄难弟,她能不救吗?
思锁抹一抹泪,说:“刀疤叔,你一定要坚强,像我解放军爸爸一样。”
“思锁,我学不了你爸。就是把我的脚砍了,血流尽了我还是死,你们快点走吧!”
刀疤的话让毅虹一愣,砍脚?哎,石头太大,凭她和思锁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她心一横,唯一的办法只有用菜刀砍掉压在石头底下的半只脚了。
她用绳子把刀疤绑了起来,嘴里说:“兄弟,对不住了,姐姐没有好办法。”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思锁不解的问。
“你做妈妈的助手,从包里找出蜡烛和火柴。”毅虹凑到思锁耳边说,他似懂非懂的望着妈妈。毅虹操起黑嫂给她的防身菜刀,在石头上霍霍的磨了起来。
“不要,不要!”刀疤用尽全身力气喊。
“思锁,用衣服把刀疤叔的嘴塞上,防止他嚼了舌头。”毅虹吩咐道。
毅虹母子像外科医生一样忙碌起来。她擦拭干净刀口后,就向刀面上吐了几口唾液,然后用食指蘸着唾液,在刀刃上抹了一遍又一遍,她希望能起到消毒作用。
毅虹看着明晃晃的菜刀,再瞧瞧刀疤的脚,泪水如注。而思锁眼睛睁得滚圆,牙齿咬着嘴唇,哆嗦的手已经点燃了蜡烛。
毅虹操着菜刀,转过身,擦了擦泪水。只见她猛的转回身,两眼紧盯着刀疤的伤脚,大叫:“啊……”一刀下去,刀疤与巨石分离了。
被捆绑着不停抖动的刀疤,从鼻孔里发出低婉的惨叫,随即昏死过去。
刀疤被剁伤的脚鲜血喷涌,毅虹从思锁手中夺去蜡烛,用火苗烧烫伤口,说:“思锁,快,把所有的蜡烛都点上,血流得太快了。”
思锁紧张的把蜡烛点燃,一根一根的送到妈妈手中。
顿时,血肉烧焦的气味弥漫了沟壑。
毅虹背起昏迷的刀疤,思锁拿起了所有行囊,艰难的挪步于冲沟。
“妈妈,你看,我做的标记。”思锁手指着前方惊叫起来。
“对,对。刀疤兄弟,坚持住,我们会走出绕死山的。”毅虹边说边放下刀疤。
刀疤仍然昏迷着,毅虹和思锁累得瘫在地上。
太阳已经偏西,毅虹看着透过密林的忽隐忽现的阳光突然爬起来,说:“思锁累吧?咱不能歇劲,一定要赶在天黑前走出绕死山,送刀疤叔去医院。”
“不累,妈妈,让我来背刀疤叔吧。”
“还是我背,你个头矮背不了。刀疤叔受伤的脚不能在地上拖。”
“哦,那好吧。给刀疤叔喂点水和吃的吧。”
“对,儿子想得周到,给刀疤叔补充能量,也许能自己醒过来。”
“咕噜。”刀疤咽下了一口水,毅虹和思锁别提有多高兴了。
出了密道走过一段山路后,进入了沙石路。远方开来一辆大型拖拉机,毅虹和思锁跪在马路中央拦车。司机下车后二话没说,就把刀疤背进了副驾驶室。
除了刀疤,副驾驶室里还有许多零乱的物品,拥挤不堪。
后面车厢载满了肥猪,毅虹和思锁只能与猪挤在一起。
司机很帮忙,绕道经过余州市人民医院。
刀疤得救了,而毅虹又燃起了去鹭城的火焰。
她购买了去鹭城的火车票,交足了住院费后,把剩下的钱物都留给了刀疤。
毅虹和思锁在踏上开往鹭城的列车前,又专程去了趟邮局,投寄了两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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