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要知道齐正在隋云几十年,可从未指名收徒,”幕雨和陈琅谁都没再提起岳淼。
“小兄弟倘若真得能顺利地取出鱼瑙,陈某必定重谢,”陈琅听罢,恳求着。
“重谢倒不用,只不过事成之后,还请陈兄帮小弟一个忙,”夜殊也不拒绝,顺势答应了陈琅的谢礼。
岳小鸣还想插话,却被百里九笑盈盈地拉到了一边,“岳姐姐,前头的春杏开得正好,我陪你去看看。”
“谁是你姐姐,”岳小鸣嫌恶着,她骨子里就对这类卑微出身的庶女很是看不起。百里九仿佛没听见般,手往了她的胳膊上缠去。岳小鸣还要挣脱,手上却如被束了藤萝般,别说挣扎,就是连动弹都动弹不得了。一阵痹意,让她的脚下也不听了使唤,意识也浑噩起来,浑身软绵着,被百里九引走了。
百里九笑得很是无害,朝着陈琅、幕雨辞了礼,这才离开了。
“百里姑娘真是冰雪聪明,”陈琅松了口气,目送着两名佳人离开,心中暗暗思忖着,到隋云前,娘亲再三叮嘱,让他与步氏母女交好,若是岳小鸣对他有心,两家可借此机会,缔结秦晋之好。
陈琅嘴上应付着,心里又有一番打算。岳小鸣家世样貌都算不俗,奈何她的性子被宠坏了,跋扈的很。倒是今日才见了一面的百里九,温顺可人,品貌也是无可挑剔。虽说出身不好,可如今入了东郭幕府,修为精进,连地位也跟潮看涨,兴许百里九才是他的良配。
幕雨见了陈琅心神不宁的模样,心底冷笑数声。再看那名易楼小工,他也是痴痴看着两名女子离开的方向。
都说我们魔族魔性大,这些人族的修者才是个个魔怔了,一个低阶的木草种魔,就让他们神魂颠倒,修者的气数早晚要尽,幕雨正想着,却瞥见了那名小工回过了神来,眼眸清澈
异常,哪像是有半分入魔样。
是百里九?陈琅的双修伴侣怕就是百里九吧?夜殊如此猜测着,心里却无半分异样,自从踏上了修真之路后,男女之情,已被她遮蔽在了身后,即便是对着重生前,爱恨缠绵的陈琅,再见时,也只比陌路人稍眼熟了几分而已。
“时辰不早了,楼里还有大堆的事要做,还请幕管事领路,”
虽是事态未清,她已经隐约嗅到了风雨欲来前的猫腻味陈琅的祸福,东郭幕府暗藏的龌蹉,夜殊不想管,也不愿管,隋云只是她的修真道路上的一站,可不能让旁生了枝节。
方才阿贵的土傀救了她一命,她还他一命也是应该的。
幕雨带着夜殊两人,七纵七横,拐过了梯桥架阁,排排吐嫩的春柳后,才到了一处水榭亭台前。
此亭台临水而建,朱漆的栏,玉石的阶,护栏边是一溜的鹅颈靠椅,正中的石桌上,供了口鱼缸,虎王星鲨游弋在里面,一脸的狰狞。
夜殊走近了几步,只觉得水榭亭台里的气温,比外间低了好一些,原来那一口鱼缸,竟是用整块冰块切削而成,想来陈琅也打听过了,虎王星鲨出水既死,才会用了这样的方法,将鱼从狼儿湖带了过来。
与其交相辉映的,却是凭栏而坐的那名男子,男子敞着襟,脸侧向了湖面,夜殊看不见他的脸。
唯一能看到的,是敞开着的衣襟后,那抹病白的皮肤。东郭幕府的人都偏爱黑色,怕也是为了迎合这名做主子的喜好。东郭幕容穿了身夜色的单衣,束发的白骨玉簪丢弃在了地上,比墨还要浓郁几分的长发直垂进了水中,几尾青鱼在他的发梢嬉戏着。
“爷,易百楼派人来取鲨鱼脑了,”幕雨躬身行礼。
男子颔了颔首,也不转过脸来。
幕雨冷的是笑容,是动作,而东郭幕容却是连呼吸都是冷的。
这是夜殊见到东郭幕容的第一印象。
“一炷香,”没有询问陈琅和夜殊中,哪一个才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