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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众家臣的心思,姒伯阳看的极为透彻,他们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在这几近蛮荒的会稽诸山,真正能安分守己的人,不是成了凶兽们的粪便,就是被逼着去习惯茹毛饮血的日常。
能在山里活下来的人,必定拥有嗜血残忍的狼性。他们可以被驯服,却不能忘记在他们脖子上,拴上一根铁链。
此时的姒伯阳,正是初步攥住了拴着这群家臣的铁链,这群家臣才会如此听话。
但他们的听话也只是暂时的,一旦他们发现脖子上的链子松了。除非姒伯阳比他们更凶更恶,不然必遭反噬。
“可惜,我是不会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反噬我的。”姒伯阳一脸平静,心绪不时涌动的念头,倒是愈发的阴冷。
占据高位者的心思,总是多疑善变,他们对一切危险源头敏感,进而心怀警惕。
他面上和风细雨,悠悠道:“好了,魏征明之罪,与大多魏家人无干,罪不及无辜,这本就是应该的。”
孔姓家主孔胥一旁恭维,道:“全是主君英明,主君若心有愤忿,迁怒于魏家人,我等臣下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主君明察秋毫,不以魏征明之罪,与魏家人计较。大为彰显主君心胸,让我等臣下心服口服。”
虞姓家主虞长信、谢姓家主谢赭二位,紧随孔胥之后,拜道:“主君宽恕魏姓,胸怀??之宽广,臣下无不信服。”
魏、孔、虞、谢四家同气连枝久矣,与魏家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自是不希望魏家败落下去。
三姓联手的威慑力,可是比四姓一体,两者差了不知多少。要是再面对姒姓主脉,更别提什么心气了。
虽然魏家要是没了,他们也能攫取不少好处,魏家名下那些符钱、宝材宝药,理所当然是他们三家囊中之物。
可是这当中弊大于利,三家家主个顶个的老奸巨猾,宁可少要乃至于不要,也不能让魏家这个挡箭牌也没了。
三位家主都清楚,魏家要是倒下了,吞了魏家积蓄的三家,势必会成为下一个魏家,而且还是没有退路的魏家。
“如此一来,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完全不值得冒险一搏!”孔胥与虞长信、谢赭目光一触即分,暗暗地点头。
与其费心费力,冒着被清算的风险,还不如就让魏家顶在前面,其他三家跟在魏家后面,暗戳戳看着魏家趟雷。
典型的有好处大家一起上,有难处只有你一家来抗!
当然,这是与魏家有利害关系的三家如此想。更多与魏家没有太多牵扯的小姓,可是对魏家的底蕴颇感兴趣。
这些家伙早就对魏姓的万载底蕴垂涎三尺,恨不得姒伯阳一声令下,就光明正大的闯入魏家烧杀抢掠。
其中,烧杀一定是排在后面,抢掠才是这些家伙关注的重点。用魏家积累下来的深厚家底,壮大小姓们的实力。
对一众家臣的小心思,姒伯阳尽数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动,轻声道:“魏征明反叛伏诛,魏家家主之位空悬。”
说到此处,姒伯阳的话音稍稍一顿,似乎是在给议事堂中的众位家臣,一些思考的余地。
过一会儿,他道:“诸位,你们说魏家家主之位,可有合适的人选接任?”
“这……”
家臣们面色一变,心思变幻不定,终究压下所有念头,纷纷道:“魏家主人选事关重大,臣等唯主君之命是从。”
干涉魏姓宗长的人选,就是山阴氏首领也要承担不小的反噬。所有大姓小姓,都不会允许首领权威触及底线。
只是姒伯阳挑了一个好时候,魏征明的人头就在大榭门前挂着,他屠戮魏姓党羽的屠刀上,刀上的血都没有干。
如今姒伯阳手中握着大势,家臣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姒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