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百姓的身影渐渐多了起来,七嘴八舌,不一会儿大街上就热闹了起来。有的百姓指指点点,有的百姓直接上手,将篮子里的鸡蛋、蔬菜凡是能扔出去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砸向囚车中的顾清筹,顾清筹也懒于理会百姓,有些事有些时候真的难以解释,更何况是何庙堂之外的百姓,魏相如今一手遮天,他想让百姓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往往迷惑了大众而大众不知,深陷其中。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甚是显眼,只一眼顾清筹便在人群中锁定了他,顾清筹直起了身子,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人的神韵他太熟悉了,哪怕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他都能一眼认出他,顾清筹紧紧地握住牢门,似要挣脱出去,却是被鸡蛋砸得满脸污秽,穆以待冷漠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他就这样看着顾清筹成为众矢之的,或许在无数次的训练中顾清筹早已成为他练箭的靶心,每一箭就是一根刺,射在靶上,扎在心里。到了菜市口,顾清筹一步一步地从囚车上走下来,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穆以待的位置,突然他低头笑了一声,人群中渐渐安静了下来,看着顾清筹从轻笑到仰天大笑,竟都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一步,“这人怕是疯了吧。”监斩官也被顾清筹的举动吓了一跳,“顾清筹,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得吗?”顾清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我这一生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任何人的误解。我唯一有遗憾的是未能实现清剿余孽的大业。”顾清筹在“余孽”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穆以待皱了皱眉头,云衣看着主上脸色愈发难看,监斩官心想乱七八糟都在说些什么,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行刑,行刑。”顾清筹朝着穆以待笑了,或许这个笑容只有他们两个才能明白,顾清筹被刽子手按在了行刑台上,临死之际,他闭上了眼睛,他听不到周遭的一切声音,只听得到心中的呼唤,“深言,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