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店里还有多少米粮,赶快开仓赈济给县里的灾民!”
一名身负巨剑,身穿赭黄道袍的浓眉青年走了进来,一脸正气,他刚跨过门坎,便看见柜台边百无聊赖的掌柜喜七。
青年脸庞方正,白嫩脸上虽然稚气未脱,浓眉大眼确实彰显一股少侠的义气。
掌柜喜七翻了翻白眼,以他的人生经验,多半猜到面前的浓眉青年要做什么了。
不过他低下头去,装模作样地敲打柜台上的算盘,完全把浓眉青年的话语当成了耳旁风。
浓眉青年见此皱了皱眉头,走到柜台边,有些愠怒地一拍柜台道
“老板,我在问你话呢!”
“阁下当在下米店是养善堂了不成,这些多灾民,要是在下若全都接济了?难道让在下喝西北风去?”
掌柜喜七仍旧手拨算盘,眼皮都未抬一下,轻描淡写地诉说一句。
浓眉青年听见此话,却是略微一愣,等他弄明白掌柜的意思后,哈哈一笑,刚正不阿的脸庞上爽朗笑道
“那好,掌柜等我一下!”
浓眉青年快步走出米店。
至始至终,米店老板喜七都未抬头正眼看过浓眉青年一次,这时才抬起头来,冷哼了一句
“哼!即使你是当阳居的主儿,也不能干扰我高升米店做生意不是。此事就是闹到衙役那里去,也是我喜七占理儿。”
喜七虽然不知道这浓眉青年什么来历,吃错什么药,好像看见此人刚才从当阳居的马车车队下来。
此人为何要他高升米店开仓赈济灾民,为什么不直接让当阳居敞开铺子,让灾民随意取拿,这简直就是有病!
“掌柜我回来了!”
然而,还没待喜七思考完,他只见这位浓眉青年走出门去,还不到片刻,转身就单肩挎着一个花布包裹回到店里。
即使要去对门的当阳居药材铺,一来一回也要花更多时间。
“老板,你看够不够!”
浓眉青年将肩上的花布包裹,放到米店的柜台上,“当”的一声重响,显示出包裹内之物不轻。
喜七却是张大了嘴巴,作为米店的掌柜,爱财如命的他自然没有谁比他对银子的声响更熟悉的了。
浓眉青年咧嘴一笑,解开了包裹的带子,里面竟是满满一大包的雪花纹银。
大概有数百两之多。
此人刚从米店门口出去,转眼之间就提着一大包的银子回来,喜七都差点以为对方是在变戏法了。
他尝试着将一锭银子握住手里,掐了掐,掂了掂,确实是真银不假。
“老板你给我开仓三天,多的留下我会回来取,不够的话再找我取要!”
浓眉青年就嬉笑着走出门去,仿佛这些银子都只是他的随手之物而已。
掌柜喜七眼见对方横穿街道,走进了对面“当阳居”的药铺里,看来对方并不担心他会赖账或私吞。
喜七低下头去,打着算盘。
这次是真打!
他要好生算一算,他高升米店里是否还有足够的余粮,吃下这一大包的银子!
并且,此次赈灾还有银子拿,反正也不是他出钱!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多坏的事儿!掌柜喜七继续拨弄算盘,米店里都是啪啪啪的算盘声。。
在对面的“当阳居”药材铺内,身负巨剑的浓眉青年已经来到了药铺的二楼。
“魏公子您请入内!”
一名药铺小厮模样的伙计,笑着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魏姓青年打量着这间当阳铺二楼的议事厅,珠帘内一名头上扎着童髻,脸庞红润如婴儿的老者迎了上来。
“魏剑执事,在下就是‘当阳居’的管事袁成,宁山县内一切药材采买事宜,都是由老朽负责。”童髻老者作了个长揖,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