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得付出很大的代价,这种代价可能是我们负担不起的。他拿了父母的期待、林苗和霓娜的幸福安宁和自己一生的幸福换来了一时的欢愉,太傻太愚蠢。
胡惠来开门。两人四目相对,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两个人的心情和上次在一起时已经天差地别。
胡惠的爸妈嘴唇干裂,眼神疯狂无助。胡惠容貌憔悴,眼巴巴地看着他,仿佛他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钱一洋看着他们,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不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愿意吃苦受累就是为了看见自己的儿女幸福,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他们最好的回报。在农村家长们的观念中,女儿未婚却与有家室的男人有了关系,这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钱一洋看着他们的样子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就这样吧。”钱一洋想。林苗说的对,自己的行为得自己买单。
胡惠的父母坐在房间唯一的沙发上,钱一洋走过去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双肘撑在膝盖上,抱住头呆了几分钟。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见胡惠父亲沉重的呼吸声。
“叔叔,阿姨,情况已经这样,你们说怎么办,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屋里是更粗的呼吸声,突然胡惠父亲转向胡惠说“你说,怎么办?你们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想清楚。”
半年多的憧憬,一个多月的肌肤相亲,钱一洋的绝情,父母亲的失望,单位同事的看不起……胡惠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钱一洋何尝不是处在同样的压力下,区别就是他们想要得到的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生活。钱一洋听着她毫无顾忌、痛彻心扉的哭声红了眼睛。胡惠的妈妈听着女儿的哭声也是哽咽出声,她父亲抬起头,强忍住眼里的泪水。
没有人劝她,过了好久哭声终于小了,她抬眼看了一眼钱一洋,又是一阵抽噎。
“你哭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有谁逼你了吗?”她父亲狠狠地说,看了一眼钱一洋。
钱一洋此时也说不出来胡惠主动、自己上钩这样的昏话,只是低头不说话。
“我,我也不知道。”胡惠说着,又哭了。她满腔爱意,尽情挥洒,肆意妄为,却不管那是不是属于她,是不是侵犯了别人的利益,是不是干扰了别人的生活,到现在依然不知自己的错误,只觉得自己委屈。钱一洋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心里一声长叹,想着自己可能的未来,心有不甘。
“你说。”胡惠父亲盯着钱一洋说。
“我和胡惠从来没有说过在一起的话,虽然可耻,但是我还是得说,我有家庭,我很爱我的妻子和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现在也觉得对胡惠、对你们很抱歉。我结婚前和我妻子有约定,犯错的一方净身出户,而且在对方没结婚前不能结婚。所以我现在没房、没车、没钱,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有自由。我平时必须送我女儿上学,周末我得带她出去玩。我家里父母都在农村,得靠我养活,我们姐弟两个,姐姐家里经济情况也一般。我的情况就是这样。”
“那你跟我姑娘在一起?你就这样占人便宜?你呢?你听清楚了?就为了这样的男人你就?”胡惠的爸爸听完这些话差点摔了杯子。人家直接说明了对自己姑娘没有意思,就是玩玩,完全就是自家姑娘上赶着跟人玩,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胡惠脸色苍白,只是掉眼泪。大家都有考量,只有她是为了爱情。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失去钱一洋。他现在就是面对各方面的压力害怕了,等他离了婚,他们就一定会在一起。那天她爸爸看见她手机上和钱一洋亲密的照片,她只好说是男朋友。这些日子她很难过,但是钱一洋的对她的态度让她害怕,她害怕失去他,所以有意让别人知道了他们的事。想不到公司居然把她调到枫县,她的表哥在隔壁的银行,听说了这事怕她受骗,便告诉了她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