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奇怪的锐角。
它的皮毛不再如往日的油量,黏糊糊的,像坏了的一摊腐肉。
她没有哭,也哭不出来。
她有些手足无措。没有医院,没有钱,家里也绝不允许这么脏的“东西”进家门。
她突然好想爷爷,想那一片一望无际的油菜地,想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伤的这么重,就算送去治疗,小橘大抵也是必死无疑的了。
她只能缩着手,什么都做不了,深深的无力感,是巨大的阴影,一直笼罩了她整个人。
她起身,站起来。深秋夜晚,寒风冷冽,袖管尽湿也丝毫不在乎。
她抱着小橘,想给它最后找一个温暖干净的地方。
邱筱宁有些扫兴。
乔锦心的出现,还有她木讷“匪夷所思”的行为,除了让她觉得嗤之以鼻,就是索然无味。
她皱着小巧圆润的鼻尖,姣好的面上显出不少嫌恶,恶毒补了一句。
“真是在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呆傻了,做什么都木兮兮的。”
“站住!”
熙熙攘攘的街头,几个还围着白围兜的,手拿锅铲擀面杖的男子,当街叫嚷着。
一道人影在前头飞速穿梭,几近快出残影,身手敏捷矫健的很。
乔锦心又一次着了男装,带着秀云出来透气。
顾维均虽一直派常贵监视她,可也从未限制她自由。
她越来越发现这顾家深宅不院藏的秘密太多,顾维均不限制她外出,可却限制她在宅子里的活动范围。
老顽固似乎也许久不露面了。
更不要说接二连三出的命案。
乔锦心脑海里挥之不去徐旻最后跟她说的小心枕边人的忠告,细思极恐。
王氏,老顽固消失了,那第一顺位的既得利益者便是顾维均。
若是人都是他杀的,那她整日对着的,是怎样一个魔鬼?
说不定哪一天他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自己杀了也不无可能。
毕竟自己现在是笼中之鸟,他要对她下手是轻而易举的。
乔锦心这才终于切身感受到,自己离死亡威胁,原来这么的近。
“小姐!小心!”
惊呼过后,乔锦心直接被撞翻在地,等她起身皱眉要开骂时,看着蹲在地上乖顺又狼吞虎咽的人,不忍心了。
“你没事吧?”
她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尘土,伸手给那人。
抬头,她对上了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尤其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让她怔住了。
黑白分明的黑曜石般眼仁,在阳光下折射着宝石的华光,这可怜巴巴的眼神,她似曾相识,只是它不来自任何一个人,而是来自一只猫。
“你跑啊!你再跑!”
紧追不舍的几人赶到,看架势要把这小丫头拎回去打死。
反正她也只是个小乞丐,贱命一条。
这双眼睛的主人,立即扯着她袖子一角不放,委屈的用脑袋蹭着她胳膊,嘴里是“嗯嗯,呜呜”的,像是极力在请求。
“几位,有什么话好好说,为难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乔锦心本也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多管闲事的。
可这姑娘的眼神,还是让她鬼使神差的出手了。
“半个月了,她到我们铺子里偷了半个月的糕饼了,你说要不要好好清算?”
拿擀面杖指着讨说法的,气的脸通红,唾沫横飞的,嗓门也不小。
“这么多够了吧?”
没等对方说个数,乔锦心已经从内袖里掏出个不小的银锭子,不屑扔在地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