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只留顾维均将厅中摆放景观小树栽,几下推倒,四下里满地的泥尘土,磁碎片。
“呵,举头三尺有神明?那娘受的苦,大哥蒙的冤,神明为何不睁开眼看看?”
他坐在地上垂头,如同受伤野兽般喉咙发出嘶哑的呜咽,眼前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孩童时的欢乐场景。
那还是在遥镇,红扑扑苹果脸蛋的小男孩,一个人在粗壮柳树拂面的小河前,抱着膝盖,顾影自怜。
不过又是背不下书,父亲便在学堂当着所有半大不大的孩童面前,重重用藤条抽了他的小腿几十下,伤痕累累,红肿不堪。
他觉得委屈,觉得疼,可是他咬牙忍着,大人们都告诉他,男儿有泪不可弹。
“小哥哥,你怎么了?”
听的这软糯的女童声,他木然抬头。
傍晚十分,天边夕阳将天空染的瑰丽。
扎着羊角辫,眼珠乌溜的可爱小女孩,就这样沐浴在一片霞光里,向他伸出手,如梦似幻。
他如同受了感召,情不自禁抬头痴痴与她对视良久,却一时又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小女孩一点也不认生,自顾自在离他很近处坐下,竟然是一直光着小脚丫子没穿鞋,挽起裤脚,那双白玉圆润的小脚,就这样直接插进清澈见底的河水中,一荡一荡,搅动起圈圈圆圆不小的连串水花。
“小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呀?”
小女孩试图将这戏春水的乐趣传达给他,将这水花溅起的更大。
他身上被淋湿了不少,眉头皱了皱,特意又往树后侧蹲了蹲,有些嫌弃这丫头的疯。
没想到功夫不大,这小丫头又锲而不舍上岸来。同样月他抱着膝盖蹲着,撇着头偷偷观察他。
两人又这样保持一致的动作,僵持了好一会子。
“小哥哥。”
小女孩可怜巴巴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哥哥,要不然你就哭出来吧,有什么难过伤心的事,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不要!”
六岁的男孩子很倔强,尤其在小妹妹面前更不能丢了面子。
“小哥哥,你哭吧,我肩膀借给你!”
没想到接下来,这小丫头直接席地坐在他身旁,故意用肩头撞他几次。
“爹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是小男子汉,怎可随意落泪?”
他再次抬头理直气壮的回敬。
“男儿怎么啦?男儿就没有哭的权利啦?这是偏见!
我爹说了我们女孩可以跟一般男子一样习武射箭,学习马上功夫,那同样的你们男孩也可以想哭就哭!”
“来吧!”
小女孩再次拍拍自己瘦弱肩膀。
当然,这样惊世骇俗之举,还是让这个从小受严格世族教育的他,不知所措,落荒而逃。
只从此,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存在了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孩。
多年后,当一切的黑暗冰冷将他的内心与外界冰封起来之后,他终于偶然间知道了,这个童年的白月光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
只是如今,他亲手将她弄丢了。
曾几何时,他被复仇蒙蔽了双眼,他以为只要自己紧紧握住了就能牢牢抓,可感情是握不住的沙,偏执只会将对方越推越远。
十多年过去,他依旧是那个只能像小刺猬一样,环住自己的可怜男孩。
初七这天,整个京地内城,滴滴叭叭的小汽车鸣笛声是此起彼伏。
不用多做辨认,便是那这几国的代表的车。
毕竟在京地有这么洋气大铁盒子的,除了和亲王也无第二人了。
“你们搞什么?这都检查第三回了,不知道我们赶时间吗?”
已经被这内卫拦下第三次的李斯特,终于是爆发了,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