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上,将离再与白猿搏斗时,忽觉压力陡增。连日来与白猿过招,他对白猿的剑路已然颇为熟悉。
然而也不知是否错觉,今日白猿同样的一式剑法,力道却重了何止一倍,腾挪纵跃间速度也快了不止一筹。原本能轻易避开的简单一剑,用同样的法子躲避,竟是再也难以避开。十数招下来,便即挨了几下痛打,疼得他脸色发白。
原来九天玄女见他与被封住仙力的白猿已能斗个旗鼓相当,今日便放开了一分禁制,让白猿携带上了自身原先一成的仙力。而他的剑法却并无那么大的提升,又以惯常剑路以对。这样一来,此消彼长之下,应付起来十分吃力。
凡间的道德之士修习真元,在有了深厚真元的加持之下,文弱道人举手投足间也有莫大威力,纵剑来去,斩妖除魔都不在话下,更遑论比普通真元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的仙元。
这白猿原是天仙境界,尽管只是一成仙力,但仙凡之别只若云泥!仙力加成之下,对白猿的无疑是有巨大的提升。将离这只习练过不足一月武艺的凡人,应对真正仙人的攻击,谈何容易?
哪怕有九天玄女时时出言提点,此时他也被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这修仙习武终非短期可一蹴而就,他的进步虽快,终究是吃了没有仙力的亏。纯要靠精湛的武技与肉身力道来应付对方那非人的速度与力量,委实非现下的他所能办到。
一个时辰下来,他身上已然伤痕累累,英俊的脸蛋全无血色。此时若除去衣裳,便能见到他洁白的身躯上遍布了无数红红的印子。
他本非心性坚毅之人,早已有心认输,数次向九天玄女投去委屈的目光。但每每一对上那双清冷绝美的眸子,那求饶的话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强自咬牙坚持。心中却不停寻思若再无改进,怕是坚持不到天亮便会被打倒在地。
九天玄女熟知他的秉性,这刻见他没有轻易服输,目光却也柔和了几分。
无奈之下,将离只得去思索更好的战斗方式。如何更有效的去躲避,如何更凌厉的去反击。
他本天资非俗,只因不喜好勇斗狠,平日从不会去思及这些。如今面对巨大的压力逼迫,再也容不得他消极面对。
危急之间心念电转,却也时常能灵光一现。或精准一躲,或神妙一剑,化去白猿攻势。每一次成功逼退白猿,都能让他对剑法步法的理解深上那么一丝。奇招迭出之下,登觉压力减轻几分。
再一次闪身躲开白猿的反手剑,忽听得九天玄女喊了一声“停”。
一人一猿旋即各自退开,将离手足发颤,浑身发软,却不解地向九天玄女望去。以他对姐姐的了解,她可不是轻易会心软的人。
但见九天玄女目光深邃,静静凝望远方。将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除了美景依旧,依稀有几名仙子在晨起散步,却什么也瞧不着。
又听她轻声说道:“老白,你先走,明日再来。将离公子,你先休息一下,随我迎接不速之客。”
白猿嗷嗷嚎叫两声,身形电射甚是迅捷,几下纵跃,窜向远方消失不见。
将离沉吟不语,他自能听出九天玄女话语中对来人的不耐烦之意,心中登觉十分诧异。以她的冷傲,如今对于来人竟颇有几分容忍,显然对方来头不小,便是她也不能轻易得罪。
约摸过得半盏茶时候,远处一名侍女脚步匆忙地走了过来,行礼道:“娘娘、公子,‘清光境斗姆元君’前来拜访,琼英娘娘已领着客人往披香殿而来。”
九天玄女青竹棒一挥,说道:“我已知晓,你去吧。”
侍女道了声“是”,径自离去。
将离道:“姐姐,这斗姆元君是何许人也?她的来头很大么?”
九天玄女幽幽一叹,说道:“这斗姆元君乃是紫薇宫‘北斗七元星君’之母,世居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