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之中,丁宝自从被吵醒之后便没有再睡,一直竖着耳朵偷听许况房间里的动静。
事实上他就算是想睡也睡不着。
他刚回到房间,便听到许况房中传出各种声响,好像柜子桌子倒地之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怒吼……
由于隔着距离,吼的是什么有些听不清,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再来?
……不服,继续?
……换个地方再战?
……
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也想不明白,心里就像被猫挠了一样,十分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又怕许况责罚,只能强行忍着跑出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他躺在床上,脑中浮想联翩,稚嫩的脸上满是不解。
一男一女,究竟怎样做才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轰隆隆。”
夏天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突然之间,夜空中闪出一道闪电,整个世界突然一白,紧接着便是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所有的声音都掩盖在了雨声中。
许况的房间里,此刻一片狼藉,桌子崩塌了,衣柜门也被打坏,衣服撒落了一地。
杨莺歌已经晕了过去,被五花大绑绑着丢在床上。
许况站在床边,右手捂着有些红肿的脸庞,龇牙咧嘴着。
不得不说这女人功夫确实厉害,要不是对敌经验太少,着了他的道,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可尽管如此,他脸上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感觉门牙都要掉了,身上也是红一块紫一块的。
“么的,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能不能讲点江湖规矩。”许况指着杨莺歌的鼻子骂道。
她还在昏睡之中,许况的一掌可不轻,估计没几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看着床上她那五花大绑的样子,许况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太满意。
果然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看了那么多,真到了自己动手的时候才发现捆绑也是个技术活。
不过,他也只是看看而已,并没有趁机揩油。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前世卧底的时候逢场作戏的事也干了不少,但像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他真不屑去做。
要做什么,最少也要等她醒了再做嘛。
房间杂乱无章,他也懒得去收拾,他起来将窗户关好之后,翻出药箱子,拿出一瓶上好的药便往脸上涂抹。
他的脸肿了一大块,不尽快消掉的话,天亮之后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总不能说自己摔倒撞的吧?
涂完脸,他又把身上其他的伤口都涂了一遍,正要将药收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他刚才那一掌砍在杨莺歌的脖劲上,应该也不轻,想了想,便走到床边坐下,将药水倒在手上,往她脖子擦去。
“轰……”
又是一声雷响,许况正擦着,杨莺歌突然就醒了,淡黄的灯光下,四目相对。
刚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一张男人的脸,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的杨莺歌顿时被吓得一激灵。
“你要干什么?给我滚开。”她大声喊道,声音有些颤抖。
她突然醒来,许况一开始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换上一副轻佻的面容,懒洋洋地说道“你都晕了几个时辰了,该干的我早就干了,别太激动。”
一边说着话,手上并不耽误。
虽然他说得很轻佻,但这会杨莺歌也发现虽然自己被绑着,但身上的衣物完整,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脖颈一片冰凉,还散发着一股药味,心中明悟,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板着一张脸,冰冻冷地说道“赶紧把我放了。”
许况轻笑道“我的美女捕头,先前我已经将你放了,你非要动手,这可怨不得我,我还以为杨捕头你平时审犯人习惯了,喜欢这种调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