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获得施工进度款项的支付。以质量的名义,姜副总在严格地行使其职权。
收到基础部分付款后的第二天晚上,东升提了一提包人民币约陶卫国。陶卫国正与连襟儿易滨在铁佛宾馆吃饭,就让刘东升过来一起吃。之所以能给刘东升家电商场来施工,除了他促成铁佛村二百亩育林地外,陶卫国还是对这个村里儿的朴实的爆发户有些好感。
依旧,易滨对刘东升点头而不说话。本想放下提包就撤,却被高他一截儿的陶卫国按下肩膀吃饭。
易滨对陶卫国诉苦,说姐夫我真的不想做市建这个总经理。上千人的老国企,关系复杂经营又困难,我根本不是这块料。陶卫国说你总不能在这个团高官的位子上这么混下去啊,到了一定年龄要有个方向了,易副市长也有退休的一天。
易滨说本来建委选好了公司一位副总接班总经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建委副主任主动要来做总经理。没想到我爸又插这么一杠子,非得让我也参与竞争。不知老头儿哪根神经不得劲儿了,还让我学习“十五大”文件,让我好好研究一下“混合所有制”。陶卫国说你爸走的桥比咱俩走的路还长,他应是捕捉到了什么风向,才做这么个决定。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刘东升听也听不明白,低头吃饭间或给两人倒水。吃个差不多,不言自明地把提包放在陶卫国身边,说有空儿我请两位领导到我们村吃十大碗儿,起身告辞。
回家路过十大碗儿饭店,没了往日的明亮和吵闹,只一片漆黑。隔日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店主夫妇二人只顾忙生意,孩子在马路边被过往的车辆撞成重伤送进了医院。
那家县建筑公司胆儿横的工人,自恃公司有陶专员的关系,在打混凝土时挑战性地向路过的姜副总身上溅灰浆,在养护现浇楼板时向姜副总身上溅水,反而更加适得其返。中建公司项目负责人发现似乎烧香没到位,急来抱佛脚,暗地里与姜副总疏通关系也没有效果。只有刘东升对姜副总不疏不近,悠悠然。凭天生的直觉,他信得着陶卫国会掌控得了。
除了刘东升修建的家电商场,因为付款跟不上,亚细亚其它两个项目施工的进展终于慢了下来。东升是个坐地虎,材料都是赊来的,人工费比例低,他又不怕拿不到付款,不管其它两个项目如何,自顾自地施工。又因为其它俩工地进度慢,在施工场地、设备和物料上又给他腾出了空间,所以刘东升就快马加鞭地往前赶。
看着高楼不再快速地向上冒,市民们说建这么个大项目有些超前,市里没钱了。
不久,姜副总调回了市外经委,对调来了另一位副主任任职亚细亚公司副总经理。盐从哪咸醋从哪酸,新来的副总经理知道姜副总调离的原因,所以和一把手陶卫国配合默契。很快完成了所有的签字手续,支付已施工完待付的款项。中建公司和县建筑公司这才后悔自己的施工量太少,却还没有项目最小的刘东升的收款多。
亚细亚工地上重新生腾,当老百姓不再说市里没钱的时候,亚细亚公司却是真的罗锅上山钱前紧了。资金吃紧是源于大股东港商停止了投资,一方面是港方老板的家人感染上了禽流感,无暇顾及新的项目。另一方面是被迫调回外经委又调到县里做副县长的姜副总,或是对亚细亚前途有隐忧和港方老板进行了沟通。
小股东市外经委的投资远达不到整个项目的资金需求。于是在陶卫国的授意下,新来的副总和陶卫国唱起了双簧。副总又扳起了面孔,苛刻地要求质量而不签字。哪知道不起作用,三家承建公司以为又遇到了一位主不了事的临时过客,还有两家公司吃过施工慢的亏,仍然不减速度。对于次要环节的验收签字一概省过,反正有靠山,干了的活儿不能不认账。
陶卫国和副总暗暗苦笑,热脸非要贴冷屁股,神仙没治。
十大碗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