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荔浓,安立春立刻竖起稀疏的眉头,声音尖锐,语气厌恶,“你怎么才回来?”
“我等你很久了。”
“拖拖拉拉,让长辈等。”
安荔浓疑惑,等她干什么?
安立春看到安荔浓空着手,斜瞪着眼,高高的颧骨一耸一耸的,“你不是去换猪油和火碱了吗?没换到?”
“没有东西,你怎么教我们做皂?”安立春尖叫,怒瞪着眼,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一个字丑,丑哭小朋友。
小又肿的眼睛,即使努力瞪也不大。鱼泡眼,越是用力瞪睁越是显得厚重。本就吊梢眼的安立春怒瞪着眼的样子更丑了。
安荔浓一手捂住眼。
眼不见为静。
真的太辣眼睛了。
上下几千年文化,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形容的词,这也算是丑出文学范围之外了。
安荔浓啧啧嘴,绝对不承认是她‘词到用时方恨少’,而是安立春太本事,丑出了天际。
“真没用,这点东西都换不来。”安立春撇撇嘴,一脸嫌弃和鄙视。
安荔浓挑眉,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换东西回来教他们做皂?她们哪来的脸?哪来的自信?
呵。
想太多。
“我就说不能教别人吧。你看看,你看看,你教会了别人,人家连一点点猪油和火碱都不愿意换给你”
安立春巴拉巴拉不停,把安荔浓说成胳膊往外拐的蠢货。像皂这样的好东西不是应该藏着掖着自己人分享吗?
非要弄得人人都会。
否则,还能偷偷卖买或者换东西。
安立春看安荔浓的眼神就写着大大的‘蠢’。
“有好东西好事就要想着自己人”安立春生气的瞪瞪眼,然后问安老太,“妈,没有材料我怎么学?”
安老太也瞪眼,“爱学不学。”虽然她还有点存货,但不愿意拿出来。安老太瞪向安荔浓,“没用的蠢货。”
和她那个贱人妈杨雪晴一样,没用。
这么点东西都借不来。
如果安荔浓能借到或者换到猪油和火碱,她不仅不用出材料,还能跟着占便宜。虽然安立春和安三伏都是她女儿,但让她出材料,安老太还是不太愿意的。
安三伏看向安荔浓,涩涩的笑了笑,“我,我带了。”听说安荔浓教石河村人做皂后,她婆婆就破天荒的对她和颜悦色,还早早就准备好材料。
安老太和安立春一同怼向安三伏,“不早说。藏着掖着,是不是怕我们占便宜?”
安老太扯住安三伏的耳朵,“白眼狼。我白生你养你了。”
“自私自利。”安立春一边戳着安三伏的额头一边骂,“是不是连我这个亲姐都防着?是不是怕我占你便宜?”
安三伏讪讪的笑着,不反驳,不反抗。
安荔浓两眼望天,旁观看戏。
呵。
塑料母女情感感人。
虽然不喜欢安老太和安立春,但安荔浓还是认真教大家做皂。一起学的不仅有安立春和安三伏两个姑姑,还有几个亲姑婆和堂姑婆。
出嫁多年,已经很少回娘家的姑婆也带着儿媳妇们回来了。安老头看着出嫁多年的姐姐、妹妹,红了眼,一再叮嘱安荔浓要好好教。
安荔浓没有意见。
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教一个人和教一群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想学,她就教。反正,用的也不是她的材料。
其中,学得最好的是安三伏,做出来的味道最正。皂的颜色气味,甚至比安荔浓这个老师做出来的更好。
而安立春做出来的味道竟然和安老太一样,咸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