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君正在府上,这时候想必正给夫人请安。”
锁厅试是针对荫官,在任官员的考试,若考上了就是进士出身,吴安持如今已是荫官了,还打算再拼一把。
“也好,带我们去见夫人和大郎君吧!”
于是管家带着二人来到客房。
吴府极广,即便是客房也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二人在客房坐下,东面的庭院里满是花草,院子两颗高大参天的桂树正飘散着怡人的桂花香,桂树间还有一条曲径通至假山。
“桂树飘香,正应了此事此景啊。”欧阳发与章越说笑道。
章越笑了,不由想起当初在南峰寺读书时,那满山的桂树。
这时候一名小婢给二人上茶。
章越,欧阳发本不在意,但这名小婢给章越端茶时一个不小心,将茶水泼了些许在章越的衣袍上。
那小婢脸都吓得白了,连忙拿出巾帕来给章越衣袍上擦拭。
章越心道自己这才湿了些许,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推辞了几句,但这小婢坚决不肯,用力帮章越擦拭了一番后这才离开。
对方走到门边时还盯着章越看了两眼,触及到对方目光,章越不由脸上一烫。
一旁欧阳发见了是笑而不语。
章越道:“伯和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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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发笑道:“没什么,这丫鬟我记得,应该是岳母房里的人,真是好生伶俐啊。”
“哦?伶俐?”
欧阳发笑道:“三郎,难不成是第一次见不成?想来这小婢长得还不错,又是如此伶俐,你若是有心,日后陪嫁……”
章越当即道:“伯和兄,你可不必再说了。”
欧阳发哈哈一笑,也就闭口不谈此事了。
片刻后,吴安诗搀着李太君来至堂上。
欧阳发与章越都是起身见礼。
几人重新入座后,欧阳发笑道:“过了中秋了,如今正是螯蟹新出肥美之时,我专门拣了一箩筐,来供母亲尝鲜。”
李太君笑道:“你真是有心了,不过我今年身子不如以往,这些寒凉之物还是少吃些,哥儿到时候多送你些吧。”
吴安诗道:“那真要多谢母亲了,知道儿子好这一口,心疼儿子。”
李太君笑道:“你这要承发哥儿的情,哪能算到我身上。”
众人闻言都是笑了,这时候章越起身道:“启禀夫人,大郎君,在下此番国子监解试侥幸中了第三名,今日上门来报喜。”
吴安诗听章越说话,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李太君笑了笑道:“竟是真的中了,不知何时放榜的?”
“就在昨日傍晚。”
章越道:“三郎多谢夫人,大郎君栽培之恩,此恩没齿难忘。”
吴安诗则道:“诶,这个不敢当,度之考上第三名,那是何等高第,与我等何干。我与母亲那是万万不敢居功的。”
李太君低头喝茶,换了以往章越肯定是不悦,但今日自己第一次考即发解了,还是第三名,而吴安诗,吴安持却从未发解过,那有什么好生气了。
章越道:“启禀大郎君,在下乃闾巷之人,是什么出身自是牢牢记着,不说如今解试得了第三名,就算日后中了进士,又怎敢在大郎君面前托大呢。”
章越又对李太君言道:“就算日后些许的富贵,但在夫人眼底还是寒酸至极,在下今日来就是不忘夫人与大郎君恩情,日后唯有图厚报效劳也不足以报答一二。”
章越这番话说得很谦卑,顿时令李太君脸上有了笑容,吴安诗容色也宽减不少。
这说话就是如此,说得时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