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琦等人闻言都露出疑难之色。
“这……可需再去请旨?”欧阳修问道。
韩琦闻言眉头一皱。
却见司马光正色道:“诸公若不及今日定议,他日夜半禁中出寸纸以某人为嗣,则天下莫敢违!”
司马光之意是尔等婆婆妈妈作什么,今日不定储位,他日天子若改变心意,有你们后悔的。
章越道:“还请中书早作决断!”
面对司马光之言,韩琦等宰相皆是唯唯道:“敢不尽力!”
赵概对几位宰相道:“岳州团练使,名讳宗实,乃真宗皇帝之弟商王之孙,官家堂兄濮安懿王之第十三子,允蹈恭俭,力行礼义,天资明叡,物望攸属。”
韩琦此刻想到有了这份建储之功,那么他的相位会更稳固,且恩泽可延绵至子孙。
韩琦道:“先不言储君人选之事,可先言以一宗室为皇子,命下之后再议。立即草拟熟状,交天子御批后,再送至学士院!”
当即曾公亮起草熟状,章越,司马光见此知道大功告成。
章越则道:“撰麻建储乃大事,我与司马学士闻知此事恳请锁院!”
司马光言道:“章学士所虑周全!”
韩琦点点头道:“可!”
宋朝锁院制度,除了科举考试以外,就是撰麻大事。
一般重大的人事任命,比如立后,建储,拜相都是事关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一个不慎即可能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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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这样的重大诏书都用白麻纸书写,而白麻诏书属于内制范畴,一般由翰林学士院起草。
故而学士院翰林撰白麻都需锁院,起草诏书后即在学士院中禁足一夜,一直到了第二天在百官面前宣麻后,方能离去。
翰林学士院位于皇城的东南角,与宣徽院,枢密院相邻。
平日翰林学士通过左掖门,最后至内东门小殿侍驾,要么则在学士院待诏。曾公亮写好熟状后,命人送至翰林学士院。
翰林学士院待诏的正是翰林学士承旨王珪。
王珪有大手笔之称,是翰林学士中制草第一,此刻王珪正与几位懂文墨的院吏联诗。
但见王珪斟酌了一番吟道:“黄昏锁院听宣除,翰长平明趁起居。撰就白麻先进草,金泥降出内中书。”
王珪道毕,众院吏皆是赞道:“翰长此诗真是雍容华贵!”
“实有人臣之首的气度。”
王珪捏须微笑,看着学士厅旁的古槐。
这厅又称槐厅,古老传闻学士居此厅者,多至入相,以往不少学士为争此厅以至于将前人行李丢了,自己强据此厅的。
以如今官家对他宠幸,不出二三年便可至宰执了吧,想到庆历二年的进士同年中,他是官位最高,且是最被仰望的一人,远胜于王安石等同年。
这一切都要归于官家对他的信任,只可惜官家身体不好,这样的恩宠不知还有几年。王珪又想到储君多要从宗室里出,若是如此他作为前朝宠臣,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这时外头道:“中书送来熟状!”
王珪闻言道:“让他去玉堂等候!”
众院吏称是。
王珪当即先走至承旨阁更衣,承旨阁的窗格有一火燎之处,说是当初太宗皇帝夜巡玉堂,当时苏易简为学士正好睡了,听说太宗皇帝突然驾临,仓促间衣裳没穿好也没有点烛,侍驾的宫娥便从窗格递烛火照明,故而被烧了一处。
后来的翰林学士如王珪这般都没有更换这窗格,以示盛典。
王珪穿戴整齐后,便至玉堂于制草台后正坐,中书官吏已在内等候将词头奉上。
王珪见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