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疾行六日,雪柒终于来到建邺。建邺不愧是皇城,十数丈宽的护城河将建邺城团团围住,轻功最好的人也不能飞跃,仅留一道桥连接城门,城门旁边重兵把守盘查,城楼上日夜皆有士兵轮番值守。
雪柒排在长长的进城队伍之后,冒着烈日缓慢地向前挪动着。到了晌午,终于轮到雪柒了,顾不上又渴又累,雪柒赔了了笑脸,对那把手的士兵说道“大哥,我想进去找个人!”
士兵斜睨她一眼,话都懒得说,只是朝她伸出手。
雪柒一脸疑惑,旋即一副了然的表情,侧身掏出几粒碎银子放在那士兵的掌心上。
那士兵一脸傲慢地掌心朝下,银子落在了地上,义正言辞地说“拿出你的路引,没有路引休想进城!”
雪柒悻悻地捡起银子让到一边,只听见排在她身后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嬉皮笑脸地跟士兵说“鄙人自广元来此经商,路引不慎遗失,还望官爷通融通融,这些是孝敬几位官爷的茶水钱,还请笑纳!”
那士兵拿在手里掂了掂,足有七八两,士兵拉开路障“进去吧!下不为例!”
那胖男人千恩万谢地进去了,雪柒看得目瞪口呆,敢情不是不要钱,而是嫌不够!
雪柒气愤地上前理论“他也没路引,为何可以进!”
那士兵似笑非笑“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何必点透呢!”
另一个士兵推搡着雪柒,雪柒一时不察,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时怒从心起,转身一脚踢到那士兵脸上,那士兵何曾收过这样的对待?一直都是别人点头哈腰央求他!拔出刀砍向雪柒,雪柒飞起一脚将他的刀踢出老远,其余六七个士兵见状,纷纷聚拢过来。雪柒正是心火难消,准备拿这几个势利小人开开刀。旁边准备进城的众人见这阵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试图从士兵身后涌入城里。
眼看一场骚乱欲起,几辆奢华的马车分开众人驶了进来,为首的青色马车里,有个声音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回事?闹哄哄的!”
赶马的小厮答道“像是守城士兵与人起了冲突!”
车里人懒懒地吩咐“叫一个人来回话!”
赶马的小厮应了声,然后跑到为首的士兵跟前,一脸倨傲地指着他说道“我家公子让你去回话!”
士兵连忙小跑着过去,到马车侧边站定,在这建邺,有权有势的人十之八九,何况还能在城门口乘着这样形制的马车而不用接受下车盘查的,更是权贵里的权贵!
等了一会儿,一把折扇将轿帘掀起一角,那士兵如遭雷击,这可是兵部尚书的次子杨政!如今被他撞见城门口这样骚乱景象,不用呈报圣上,只要知会他们的队长一声,他们就可以被军法处置。
他哆哆嗦嗦叫了一声“杨二公子!”杨政尚且无官职在身,只是平日里仗着父亲的溺爱横行惯了,谁也不想开罪于这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杨政眼皮都没抬,懒懒地说了一句“给个合理解释。”
那士兵擦了擦如瀑的汗,战战兢兢答道“那人不出示路引,还打伤我们一个兄弟,行迹甚是可疑,我们正在围捕!”
雪柒在远处听见他这番说辞,对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人惊怒不已,当即喝到“你放屁!明明是你们见钱眼开!只放给足够多钱的人进去!”
杨政蹙了蹙眉,看向大声嚷嚷的雪柒,正要开口,却看见第三辆马车里钻出一人唤了一声“雪柒!”
雪柒寻声望去,那锦衣公子正是倪寻!
倪寻欣喜地跳下马车,拉着雪柒来到杨政马车旁,兴高采烈地向杨政介绍起雪柒“子甫兄,这是我上次出门时结识的朋友,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
雪柒抱了抱拳,杨政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即便如此,眼底淡淡的轻蔑仍然藏不住。
倪寻向杨政请求带雪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