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
检查完之后,放他们一众人出关去了。
雪柒策马追上最前面的令狐嫣,抱拳道“多谢相助,令狐姑娘。”
令狐嫣扬扬眉道“不必言谢,昨晚你救过我,权当扯平了。”
雪柒笑道“令狐姑娘这是要到哪里?”
令狐嫣道“此行我们要到康定,你呢?”
雪柒笑道“真是巧了,我们也去康定。”
令狐嫣转头道“不若同行吧!你们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没有通关文碟,难免处处受限。”
雪柒就在等这句,立刻答应道“好啊!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令狐姑娘有什么需要,尽可以跟我说。”
令狐嫣不置可否,调转马头向后查看商队有没有人掉队。
雪柒笑笑,这姑娘就是有点傲,心不算坏,她本可以挥金如土,坐享其成。却还是风吹日晒出来带商队,比大多数纨绔子弟强多了,怪不得看不上来求亲的人。
夕阳斜晒,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小镇,叫古丁镇。说是小镇,较黎朝的小镇差远了,三三两两的灌木丛被长年的风沙吹拂得灰扑扑的,建筑也不再是黎朝的亭台楼阁,而是筑起方方正正的土墙房屋,既能抵挡风沙侵蚀,也能很好地御寒。
在这里再也看不见黎朝颜色款式各异的服饰,都是灰蒙蒙的棉袄,有特别点的就是兽皮制成的短褂。
总之,放眼望去,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令人压抑绝望。
镇上人本就不多,傍晚就没什么人在镇上闲逛了,想来那呜咽着的寒风功不可没。
一行人来到一家还算宽敞的客栈,老板老板娘都是本地人,身材高大肥胖,笑起来见牙不见眼,对令狐嫣很是热络,用不甚流畅地黎朝官话说道“姑娘很久没来,还以为开春以后才来。”
令狐嫣笑笑“我差人预定的客房可有留着。”
大娘笑眯眯地答道“姑娘吩咐的,哪一次没有留下?也就是姑娘有远见,提前付了定金,否则这镇上可一间房都没有了,大家都卯足劲最后跑一单,回去舒舒服服地坐在热火塘边过了冬再来。前两日为了抢房间打起来的也很多呢,毕竟古丁镇是冻得死人的。”
奇怪的是,令狐嫣听了大娘一大通絮絮叨叨地家常,却也不恼,只等大娘说完之后才领了钥匙让伙计们安置。
她对雪柒道“已经没有空房了,你跟我住一间,你朋友跟徐伯一间。”
雪柒连忙应了,随她进了房间,房间里的设施更是简陋,只有一个很大的炕,其余连个脸盆架都没有,炕上的蓝布花被看起来已经颇有年头,却洗的干干净净。
这里用水紧缺,没办法沐浴,每个房间的住户都要自己提着房内的木桶去院子里的大锅炉里打水,对付着洗脸洗脚。
稍微歇息之后,大娘扯着大嗓子叫道“来吃饭了!”
所有人都到院子里的简易地大木桌旁坐着,大爷拎了两大桶汤上来,每人舀了一碗,大娘拿来一簸箕面饼,每人分了一个,一个足有脸大。
雪柒倪寻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浓稠的分不清什么颜色的汤,看着所有人都开始开动,雪柒也试着喝了一口,瞬间被呛得涕泗横流,咳嗽不止,倪寻连忙给她拍背。
令狐嫣喝了一口汤,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饼,勾唇笑道“慢点!这汤里放了一种云牙特有的香料,辛辣无比,却是御寒的上等佳品。”
雪柒看着令狐嫣淡定自若地进食,全然不顾风刮来的沙粒飘进碗中,显然对这样恶劣的环境已经非常适应了,身上粉色斗篷都已经被灰尘染得分辨不出颜色了,心里不禁对这姑娘的坚毅生出几分钦佩来。
吃过晚饭,谁也不愿在院里多做停留,这里太阳刚落,地面的寒气就像鬼魅一样从地底升起,人们只能把炕烧上,斜躺在上面唠家常,将“呜呜”拍门的寒风隔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