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将竹笛粗细的玄铁做成的牢房铁栅栏一把掰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雪柒差点没惊掉下巴。
雪柒蹑手蹑脚跟了上去,只见妇人七弯八绕却没拐出去,而是去了另一间牢房,里面关的正是倪寻和那个奄奄一息的老头。
妇人仿若没看见牢房里还有别人,径直奔到男人面前,看见男人气若游丝,眼泪止不住地掉落,喉间溢出破碎的哭声“云哥,你今日还好吗?”
说的竟然是黎朝语言!
男人甚至都没有抬眼看她,声音没一点温度“你怎么还没死?”
妇人的眼泪愈发汹涌“云哥,这是我昨日去那狗贼寝殿里拿到的药,能暂时压制你的噬心之痛,你且再等等,我一定能拿到解药给你,到时候……”
男人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了!让你滚得远远的!如何就如此厚颜无耻?我已经没有权势没有什么可以许给你!你还死皮赖脸烦我做什么!从前你只是我杀人的一把刀,如今更是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废物!若是我能动弹,我早就一剑刺穿你的心脏,省得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男人一通骂下来,顿时脸红气喘,咳嗽不已,妇人趁机将药塞进他的嘴里,再帮他拍背顺气。
妇人低下头道“云哥,你莫要生气,我这就走。”
说完转身出去了,雪柒又飞也似地跑回牢房,蒙头装睡,妇人看了看雪柒,进来后又把玄铁栅栏掰直了,若无其事地睡了回去。
雪柒却睡不着了,据这妇人所说,她可以在云牙王宫里来去自如!那她为何不把那个男人救出去?可能是那男人的解药在这王宫里,再说了,那男人如此厌恶她,只怕也不肯随她而去。
雪柒思来想去,到底要不要直接问她怎么出去,会不会一问出口就被她灭口了?
一夜很快过去了,雪柒在狱卒派饭的敲击声里醒了过来,后半夜才勉强入睡,她无精打采地起来,看见那妇人早就起床了,依然是昨日那副痴呆样子,笑嘻嘻地看着来送饭的狱卒,狱卒将饼扔在地上,她也笑呵呵地捡起来吃掉了。
雪柒想起昨夜亮得骇人的眼睛,她直觉这妇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妇人目的达成后这个狱卒会死得很惨!
在牢中没什么事可做,雪柒就捡了一根小棍在泥地上划拉着,演练一套刀法。
连续几次,她都觉得这套刀法有些晦涩不通,正在抓耳挠腮,浑然不知那妇人已蹲在她身后,探头来看,看到雪柒几次都卡在同一处,不由得夺过她的棍子,在地上划拉几下道“这个地方应该改劈为挑!真是笨死了!”
雪柒仔细琢磨一下,又推演了一遍,果然变得融会贯通,行云流水!
雪柒激动地致谢,只见那妇人却拍拍手又躺上床了。
过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这套刀法是谁创的?”
雪柒嗫喏道“呃……是我乱画的。”
妇人嗤笑道“实在是粗陋不堪!”
见雪柒并未反驳,又道“不过胜在年幼,来日方长。”
雪柒怯怯问道“前辈也练刀吗?”
妇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幽幽道“很多年前的事了,进了这里之后便没有使过了。”
雪柒小心问道“前辈在这儿很多年了吗?”
妇人皱眉沉思良久道“约摸十五年了吧?”
十五年!雪柒惊了!整整她的年纪!这是怎么度过的啊!
雪柒问道“您没想过出去吗?”
妇人瞥了她一眼道“你昨晚不是看见了吗?他一日没解毒,我一日不会走!”
雪柒骇然,原来昨晚她都知道!
妇人看雪柒的表情,冷笑道“若是昨晚你惊叫或是追问,今日你就没有机会问我这些问题了。”
雪柒后怕不已,幸亏自己忍了一宿。
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