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吗?”
清漓抬起一双眼,淡然地看向了已经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摇光“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件事从始至终天君想要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孰黑孰白,孰是孰非,根本不重要。所以不管我说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须再费口舌,平白让自己死得更惨。”
“‘枭首’难道还不够惨吗?”摇光刻意加重了“枭首”两个字,对于清漓所说的他虽也明白,但却仍旧不甘心这样便认了一切。
“好歹一刀给我个痛快,若是改成了凌迟,摇光我一定拉你一起!”
“咳……”
看了一眼突然出声的天权,清漓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从两百年前白越为了她火烧招摇山的时候开始,她就成了天君的眼中钉。以往不过是顾忌着白越,再加上她也并没有什么大的错处,因此才叫她安安稳稳地在天宫待到了现在。然而这一次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从天而降,天君又怎么会放过。
以她这微弱的修为,莫说九道天雷,能抗得过三道都算是她命大了,即便九道过后她仍有一口气在,枭首之刑也能将她这口气砍得半口不剩。
所谓天雷并受枭首,也不过是为了能让她死得万无一失罢了。说到底,是她没有防备中了圈套,怨不得任何人。
“事发后我曾到陵安宫探查,发现了些酒坛碎片,所以……”天权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进了一步“我曾怀疑过你所说‘练酒量’的真实性,但却没想到是为了白虎准备的。清漓,你是为了什么?”
清漓缓缓摇了摇头,眼中有落寞转瞬而逝“不重要了。”
“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重要?!”听她这样说,摇光的情绪又一次濒临了暴躁边缘“你什么都不说,是真的打算弃了这条命吗?!”
弃了这条命?
不,她不想的,可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想要她这条命的人是天君,若要活着,便是与整个天族为敌,甚至与整个六界为敌。如今辰曜已经被她连累,她还能如何?也将天权他们拉下水吗,那样未免有些自私了。
罢了罢了,想她这五百年来除了闯祸也没做出什么让人骄傲的事情了,只是她唯一舍不得的……
“辰曜呢?他怎么样了?”
“你就只知道那个木头脸!”
“放心,他还好。你应该知道,天君极看重他,自然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天权虽这么说着,但清漓却总觉得他似是向她隐瞒了什么。
“华泠今日没有同你们一起来,是还在外为我奔波吧?”清漓垂下了头,眼中有些许歉意“烦请带一句话给她,让她……别再费心了。”
“这是我们的事,你管不着!”
似是终于被这样的她气到不能自已,丢下了这一句话,摇光拂袖便走。看着他那样的背影,清漓却只余了一声叹息。
不值得,不值得了……
天权与摇光走后,整个牢房终是归于寂静,清漓抬头看着从窗口倾泻而下的月光,将那抹被自己极力掩饰的哀愁重新挂在了脸上。
原来,当生命真的走到尽头的时候,竟会是这般平静。
“来人!”
身后陡然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清漓有些恼火,然而待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她的恼火之中又掺了些不屑。
“把她给我绑起来!”
随着话音落下,便已有人上前将清漓双手都绑在了刑架上,她一双眼中燃着浓浓恨意瞪视着自己面前的人“思落,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一声轻笑从思落唇间溢了出来,带着几分再明显不过的愉悦“天君已命我彻查此事,我如今的身份可不同往昔,清漓,你确定仍要用这副嘴脸同我讲话吗?”
“呵。”唇角轻挑,清漓也笑了出来“嘴脸?我生来便是这嘴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