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过后,来祈求圣女护佑的人又多了不少。而为了彰显圣女的亲民,圣女府几乎是来者不拒。凤凌除了端坐台上认真地听着百姓的祈愿,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都觉得,这圣女府不应该被叫做圣女府,改成“圣女庙”可能还更贴切一些。
毕竟她跟那些供在庙里的神仙雕像也没什么差别了。什么?至少她会动?不不不,一天下来,她早就不会动了。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她终于能够从高台上下来,迈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走路的两条腿,凤凌揉着肩膀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想起今日有个小孩子喊她“活菩萨”,她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父母究竟是如何向他解释自己这样一个尴尬的存在的,什么活菩萨,她根本是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才对,她若真如他们想象中那般有本事,一定第一个将自己救出苦海。
“唉……”沉沉地叹了口气,凤凌干脆坐在了卧房外的长廊里,仰头看向了天上挂着的那轮圆月“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看来端坐高台比端坐辇车要累些,就这么几步路你也走不动了吗?”
原本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清朗男声,凤凌没有回头却也已经猜到了是谁,脸上已然挂上了些不耐“你怎么又来了啊?”
对于她这反应,白越似是有些失望,合起了扇子就往前探了探身子“圣女府守卫重重,你竟然不惊讶我是如何进来的?”
凤凌继续揉着肩膀,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这人不是一向神出鬼没鬼鬼祟祟的吗?”
“……鬼鬼祟祟不是这样用的。”
“不,就是这样用的。”
看着月光下女子的侧脸,那一双眼中闪着几许灵动,让白越忍不住就轻笑了出来“你如今倒是活泼了不少。”
从前她虽也这般同他抬杠,但却总是少了点什么,如今他方知,便是这一点灵动了。
因为他的一句话,凤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瞧着他“你果然是知道我的过去的。”
“我从没有否认过,我说过……”
“你什么都知道。”
白越重新摇起了扇子,然而后半句话尚未说出口便被凤凌截了去,看着她那摇头晃脑颇为不满的模样,他又一次轻轻笑了出来。
“我说……你该不会是算命先生吧?”因为他从没有说过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每每凤凌问起,他也只是含糊其辞,她那一个脑袋瓜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思来想去便也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
面对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白越显然是没有想到,不免愣了愣。然而他这一愣看在凤凌眼里却是有了另一重意思。
“你真的是算命先生啊?!你在哪里摆摊?不如我去找你正儿八经地帮我算一回,我也好给你开个张。”
“我会需要你替我开张?”
“怎么不需要啊!你嘴巴这么欠,说的话肯定不好听,也一定不会有人愿意给你钱的。”凤凌笑着朝他走近了两步,同他打着商量“不过我不一样啊,看在我们见过几面的份上,我愿意给你钱。但是需要你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算出来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看着那双在月光下闪烁着浅浅光芒的眼睛,白越的脸色却是有些晦暗不明“你就这么想知道?”
“嗯嗯。”
“若我愿意说,你真的确定……自己愿意听?”
他的话让凤凌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她眼中露出了疑惑,白越举起扇子,轻轻一挑便将她脸上的面纱揭了下来。凤凌一声惊呼,下意识便伸手捂向了自己的右脸颊,然而在指尖触碰到那一条疤痕的时候,她顿住了。
这条刀疤自打她被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脸上了,因为不记得从前半分事,她也并不知道它究竟是如何来的。不过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