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有个名字我们打听起来也能……”
“……不记得了。”
“那长相呢?长相总记得吧。这样,你画一张画像,我们也好……”
“不记得了……”
凤凌表情僵在脸上,几欲掀桌。她不知道是人死了以后都会这样健忘,还是只有面前的阿鬼会这样。不过鉴于坐在对面的好歹是个鬼,且穿着红衣而死,真是极具开发潜力,她也不敢朝着她发火。只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柔声细语地问她“你大约死于何时,这总记得吧?”
“一年前。”
总算是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凤凌稍感欣慰。只是要想找到一个人,单单知道这些还是不够,她又问了一句“除了这些,你还记得什么?”
阿鬼轻轻抬起胳膊,将手从宽大的袖管中伸了出来,手中握着的是碎成半截的玉镯,翠绿的颜色在月光下闪着剔透的光“就只有这个了。”
凤凌盯着那镯子好一会儿,除了得出那镯子摔碎前一定是个好镯子的结论外,她还知道,他们想要找到这个吴郎简直就像大海里捞根针。
她觉得自己冷静不下来了“好家伙,若是没有我们帮忙,你就打算拿着这半截玉镯挨家挨户地去寻他吗?”
阿鬼点了点头“正是。”
“正你个鬼啊!姑娘,你也太异想天开了!虽说你死在一年前,但世间的事就如天上的云,瞬息万变,一年之间能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万一他搬走了呢?万一他也死了呢?”
“不可能!”
凤凌滔滔不绝的埋怨尚未说完便被阿鬼厉声打断,她猛地站了起来,周身萦绕的气息已然与刚才不同了。做为一个鬼该有的戾气与杀气,全都出现了。
付天卿将凤凌护在了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阿鬼,但她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只顾低着头呢喃“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
晓得自己大概是说了她听不得的话,开发了她身为一个红衣女鬼的潜力,凤凌只能强压下了自己的脾气,从付天卿肩头探出了半个脑袋“你说得对,他没有死,他不可能会死的。即便你死了他也不会死,毕竟祸害总是活千年的。”
“他不是祸害。”虽然仍旧说着否定凤凌的话,但阿鬼周身那黑色的气息倒是一瞬间敛去了不少“他只是喜欢祸害我而已。”
不晓得她究竟是以何种心境说出这样的话,凤凌不想去深究这没有意义的事,反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阿鬼啊,即便你是想要找他,也不能把别人家的老白鸡大母鹅抱到牛棚猪圈里去啊,多不厚道,若是因此吓得不下蛋了可怎么好哎。”
“咳……”阿鬼尚未接话,一旁的付天卿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你说反了。”
“啊是吗?那就大母鸡老白鹅。”
付天卿又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来“……算了。”
阿鬼姑娘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却是摇了摇头,神情略显局促“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好久没有回来了,突然想念它们的味道了,可抱走之后才想起我不会做,想要放回去却又忘了路怎么走,所以才……”
“唉……家禽是这般,那落水的男子呢?你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又是摇了摇头,这一回阿鬼的神情带了些慌张“不,我没有杀他,他不是我杀死的。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鬼,又怎么能杀得了那么一个彪形大汉。”
“手无缚鸡之力?”凤凌挑了挑眉“你对自己的误会还挺大。若你真是手无缚鸡之力,那老母鹅和大白鸡你怎么解释?是谁把它们放到猪圈牛棚的?”
“那就……手无缚猪之力?”
“……你继续。”
阿鬼垂了眸,开始回想昨夜的情景“昨晚我在街上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