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熙脸一黑,这女人还是一如往常的胡搅蛮缠,似乎还真铁了心要和离。
他就不懂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莫非她是受了谁的挑唆,才会变得如此决绝?
“本王说过,和离之事不准再提。妳要胡闹,可以,记住妳的身份,莫要给本王做些没脸面的事,否则休怪本王无情。”他面沈如水,缓缓地说道。
就算她身后是整个慕家,真要惹恼了他,不惜玉石具焚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难道真以为他墨景熙非得仰仗慕太师才能登上帝王之位吗?
墨景熙眼中浮现与他温润外表极不相称的狠戾。
和离两个字已经成为他心头的一根刺,只要一碰就会挑起敏感的神经,整个人都烦躁不已。
但他忘了一件事,慕榕是谁?她天生就是为了挑战墨景熙的极限而活的,爱的时候如此,不爱了就更不用说。
“墨景熙,你的威胁在我这不管用,我不怕你。”慕榕无惧他的威胁,语气清冷地说道。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小白脸刚刚还装出一副柔情万千的样子,现在一言不合就原形毕露了?
想恐吓她,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大不了烂命一条搁在这,有什么好怕的?这欠抽欠虐的小白脸是有点本事,但还不足以让她看在眼里。
“你要是心疼你的侍卫,就让他们都撤了,否则我天天打,照三餐打。不为别的,就因为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辈子也抹灭不了。”
慕榕轻蔑的上下扫视了墨景熙一眼,就他这副不干不脆、做事犹豫不决的样子,也值得原主苦恋?
“如果听懂了,麻烦立正、向后转、不敬礼解散!”
她倨傲的说完,自顾自转身进屋,啪的一声甩上房门。
可怜的木门,本来就年久失修,摇摇欲坠,被这么发狠一摔,连条框都差点没裂开。
墨景熙又被甩了一脸,满腔怒火无处可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
司棋内心暗暗叫苦,怎么才没说几句话又吵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王爷,要不属下再去敲敲门?”
至于敲了门要说什么,他心里也没个底啊。
墨景熙僵立在门外许久,终究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由她去吧。”
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奈何他们根本没有夫妻之实,更何况积怨已深,恐怕还得需要时间才能化解吧。
墨景熙满心郁闷,临走前,命司棋把所有侍卫都给撤了。既然王妃不领情,他也没必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再另外想办法就是。
那些糙汉子们感恩戴德,只差没跪下来泪谢王爷饶命之恩。
原本以为来水月轩当差很轻松,没想到差点连小命都给赔上了,不值当啊!
墨景熙颓丧地离开水月轩,一时不知该去哪里,便信步在王府里悠晃了一圈。
他精心打造的园林造景,如今看来竟也觉得索然无味,脑海不断浮现慕榕挽着水瓢浇水的模样。
她的一颦一笑慢慢扎进心底,用他也没察觉的速度生了根,曾几何时已经挥之不去?
都说心动不过是一念之间,那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惦念着慕榕?
莫非是她死心断念,对他说出要和离的那一刻?
墨景熙浑浑噩噩的回到书房,枯坐在案前发呆了半天,活像一思春少年,隔着门缝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怨气。
司棋跟怀远对看了一眼,同声叹气。
王爷也真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书房外,突然响起规律的两下敲门声,不轻不重,不急不躁,显示来人极有教养,很懂得规矩。
“王爷,您在忙吗?岚儿求见。”轻轻柔柔的声音传进气氛冷凝的书房,就像三月吹过的一阵春风,墨景熙心中一动,脸色也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