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自从认识云霄以后,慕榕就开了一个名叫青洛的外挂,成天往水月轩跑,什么乱七八糟、狗屁倒灶的事儿被他这么一汇报,竟然都挺像样的。
“洛姨娘原本还指高气昂,结果王爷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命人将她关在荒废已久的松韵园,她才吓得求饶。”
朱儿认真想了想厨房那小蕊丫头是怎么说的?主屋四周长满了野草,破败不堪,遮不了风挡不了雨,没点胆子的下人恐怕都不敢靠近
呃,怎么听着很耳熟?
“那松韵园就跟咱们水月轩一样可怕,据说正常人一关进去没两天就会发疯。”朱儿回想起当初刚搬进水月轩的惨况,还觉得心有余悸。
当时手上还有几个嬷嬷跟粗使丫鬟,即便如此,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把水月轩打理得稍微能住人。
小姐却一句怨言也没有,还笑嘻嘻地安慰众人,王爷只是一时呕气,等他想开了,一切都会否极泰来。
只不过还没等到那一天,那些奴仆就一一求去,只剩下她陪在小姐身边,空有四王妃的名头,却过着比下人还不如的日子。
慕榕微微一笑,这丫头还感伤起来了呢。
“没事,过一阵子,咱们就回家去,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她神情轻松地说道,眸底却闪现坚决的光芒。
朱儿眼眶一红,语带哽咽道,“小姐,虽然朱儿也很想念碧心跟紫荆,但是如果王爷回心转意,要好好对您,您还一心一意要走吗?万一万一老爷不原谅您怎么办呢?岂不是又要换个地儿受委屈?”
想起小姐以前倒追四王爷的气魄,可以说是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只差没被老爷打断腿。
如今小姐执意求去,心里该有多苦、多绝望啊?
她憋着哭声,抹去成串的泪水,满脸都是心疼。
慕榕自然理解自家傻丫头的心思,好声好气的开解,“朱儿,妳想想,当初我执意嫁给四王爷,我爹心里难受,生气也是应该的。我就算回去让他打一顿骂一顿,甚至逐出家门,也都是我该受的惩罚,又何来委屈?”
都说天下父母心,慕太师多半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这顿责骂,她代替原主受了便是。
她拍拍朱儿,嘱咐道,“去把剩余的嫁妆理理,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我娘给的几个铺子地契都找出来让我瞧瞧,咱俩就算回不了家,天地之大,自有容身之处,小姐带妳飞,不用怕。”
朱儿红着眼眶,毅然的点点头。临出门前,又跑回来跪下磕了个头,“小姐,就算回不了慕家,天涯海角朱儿都跟着您,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慕榕鼻头一酸,却又忍不住好笑,她挑了挑眉,“那妳得多吃点饭长点肉,以后小姐我没钱了,就把妳给卖了。”
朱儿破涕为笑,仰起小脸道,“行,那我依旧给小姐数钱哈。”
还真是个死心眼的傻丫头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了片刻,慕榕才收敛心思,专注地在纸上涂涂抹抹。
不到一个时辰,慕榕才刚画完几张草图,青洛就送完信回来了。
他办事效率奇高,顺道把慕榕要的下三滥玩意儿也拿了过来。
白辰不在家,青洛大摇大摆的进了他房里,对着空气说了声,“主子有交代,姑娘的事优先,得罪了大哥!”
接着拿了个包袱,一股脑儿的把白辰的收藏搜刮一空,毫无负疚感的甩上肩头,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人。
空荡荡的书柜,空荡荡的药柜,看起来好生凄凉,估计白辰一回来又能哭个两天。
不过白辰可是制药小能手,区区一点迷香媚药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况且这些玩意儿还都是他闲暇无事练手用的,根本上不了台面,肯定丢了也不心疼的。
青洛轻易地说服了自己,献宝似的把那小包袱交给慕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