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只看了一眼,果断地发号施令,“你们几个十打十,先杀了弓弩兵。青洛砍断连弩车的辘轳,听我口令,把那破玩意儿推下山。”
至于她,耍耍嘴皮子气死那鬼面人还是必须的。
一时之间,十二人的队伍再度分散开来,当弓弩兵正专心致志的张弓架箭,脖子却划过一抹凉意
利刃逐一划过弓弩兵的咽喉,热腾腾的血液染红了连弩车,十人瞬间死得无声无息。
青洛准确地一刀劈坏了连弩车,慕榕一声令下,几个人合力将弩车推下山壁,简单粗暴,解气又帅气!
还来不及为自己点个赞,黑甲兵已经把苗头指向他们这群凭空窜出的不速之客。
“敌人入侵!”负责补给的士兵大吼一声,黑甲兵迅速抽身而起,拔出配在腰间的短刀迎敌。
十个黑衣暗卫分散开来,极有默契的在慕榕身边形成一道防线,避免黑甲兵突然用弓弩攻击他们。
青洛打法很随性,身形动如脱兔,一脚一个,将来不及反应的弓弩兵都给踹下河谷。
一时之间,惨叫声此起彼落。
“不用管我,杀掉前排的弓弩手!”慕榕回身干净俐落的收割一条人命,沉声喝令。
当务之急是破坏弓弩手的补给线,给云霄他们争取逃出生天的空间,一个个围在她身边有什么用?
为首的暗一暗二巍然不动,依旧守在慕榕不远处,抵挡有如潮水般涌上的黑甲兵,其余八个人迅速加入青洛狙杀弓弩兵的行列。
如此一来,以慕榕为中心的战圈顿时变得吃重。
慕榕身形瘦小,在狭窄的空间搏斗反而占了优势,她将前世苦练了一辈子的太字刀法发挥到极致,横划之后出刀直击,刷刷刷的连番刺向敌人的腹部、喉咙、心口,迅疾如风。
很快的,狭小的甬道就血流成河,堆满了尸体,但黑甲兵却好似杀之不尽,不断有人补位上来。
反观青洛有了暗卫的加入,如虎添翼,稍稍遏阻了箭雨的攻势,河谷中负隅顽抗的那三人也多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快走!”云霄提气沉喝,内心怒不可遏,那女人当真不怕死,让她先撤退,她竟自己找了过来,该死的青洛,竟然连他的命令都敢违抗?
慕榕自然听见了,但她只能选择充耳不闻,心无旁骛的杀戮、杀戮,还是杀戮。
她和暗一暗二占据的位置至关重要,除了截断负责补给箭矢的黑甲兵,也拦住了往前补位的弓弩兵。
渐渐的,持续挥刀让她的手臂开始酸麻无力,已经跟不上身体的速度,原本毫不拖泥带水的战斗,变得有些左右支绌。
两名黑甲兵兵一左一右包抄夹击,慕榕逐渐落了下风,每划出一刀,虎口都迸出鲜血,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痛,活像个麻木不仁的机器,只知道每放倒一个弓弩兵,云霄就多了一分活命的机会。
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一个在高高的峭壁,一个在数百米深的河谷。
随着时间过去,云霄却感受到一种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的情绪——恐惧,还有懊悔。
她那么怕高,却在峭壁上挥刀奋战,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无情的刀锋砍伤,甚至死于非命。
就因为他太过自信,以为自己做好万全准备,可以护她全身而退。谁知这女人竟如此不听话,胆大包天,竟然敢去而复返
云霄黑眸阴鸷有如暗夜杀神,胸口有如被烈焰灼烧般难以压抑,原本密不透风的守势竟开始有了漏洞。
“老四,不想害了主子的话,快带她走。”眼见云霄气息不稳,赤炎双手挥舞不停,用上了内力传音入密。
青洛挥刀斩杀了一名弓弩兵,喘着气望向慕榕,她浑身都是血,明显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却仍固执的与弓弩兵抗衡到底,像是把生命豁了出去,非得拚个你死我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