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奶杯,心有余悸地岔开话题,“江大人刚才说起正事,不知具体指的是什么?”
她的疏离,如天堑鸿沟,教人如鲠在喉。
江寒舟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却不知原因,沉吟片刻后,才道“你曾说过,在雨天遇到出殡的队伍,却未提及那些队伍、棺材最后的去向。那是否还记得,那队伍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常?”
深更半夜,提起棺材,多少有些吓人。
但顾晏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结束两人的对话上,闻言便道“当时,我躲在马车里,已经被吓坏了,根本不敢去追查那些人的去向,更别提注意到什么反常了。”
江寒舟狐疑地凝视着她,对“被吓坏”这个说辞表示怀疑。
“当时,我年纪还小,也的确胆小懦弱。”提起过往,顾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江寒舟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我记得,那是去年发生的事……”
“小一岁也是小,”顾晏反问回去,“江大人,去年的你,难道不比今年小吗?”
江寒舟失笑,“你怎么知道我去年的就比今年小?就不能一如既往的大?”
顾晏“……”
总感觉大理寺卿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江寒舟没再说话,接过她手里的奶杯,认真地给她加热。
他眉眼英朗,气质清隽,紫色衣袍拖曳在地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和随意。
炭火的光微弱而温黄,打在他平平无奇的脸上,似乎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撇去那些有关于他心狠手辣的传闻,此刻看来,倒像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尽管手中拿着奶杯有些违和,依旧难掩周身的优雅与风华。
顾晏感觉心跳慢了一拍,甚至在他看过来时,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这样的男子,是展翅飞翔的鹰,永不受人束缚;
更是见血封喉的毒,沾上就会体无完肤。
她不能,也不敢去奢望什么的。
突然跳动的心,在她的极力压制下,转瞬沉寂。
江寒舟把热好的奶杯塞到她手里,心里却在暗暗想着,得早点摘下脸上的面具了。
他怎么忍心让她隐忍地克制着?
男人嘛,不能让自己的美娇娘憋着,久了容易出事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起身,回了房间。
他走后许久,顾晏房中的光才慢慢熄灭。
……
第二天清晨,顾晏刚洗漱完毕,就被白青请去了隔壁的房间。
方和也在,看到她,连忙拱手行礼。
自从江寒舟在巡抚别院“杀鸡儆猴”后,所有人都对这位未来的楚王妃怀着一份敬意,该行的礼数,一点都不会少。
起初顾晏还有些不舒服,但次数多了,她也习惯了。
再者,用江寒舟的话来说,她的未婚夫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赚得这累累军功赫赫威名,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妻儿过上好日子,拥有高人一等的地位。
这礼,她完全受得!
虽然不愿意与江寒舟有过多纠葛,但不得不承认,在某些问题上,他看得永远比她透彻,甚至是直中要害。
顾晏摆摆手,示意方和不必多礼,寻了个位置,就安静坐下。
江寒舟问方和,“巡抚大人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没有,”方和谄笑道,“来之前,巡抚大人说了,有江大人出手,他不用担心。”
江寒舟“那方先生来找本官,可是有了新消息?”
方和点头,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回江大人的话,昨夜属下刚得到消息,那些刺客就藏在安义县城西方向的义庄里,他们人数众多,气势凶猛,恐怕不好下手啊!”
“可有查出,一共多少人?”顾晏问。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