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可好?”
顾晏没敢看他,一脸羞恼。
“既然睡好了,就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
顾晏啊了一声,“这就回去啦?”
“不舍得?”江寒舟玩味一笑,“看来,你很喜欢与我独处啊!”
顾晏“……”
真是不知羞。
她已经不想去辩解,提着裙摆红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她脚步一顿,跑得更快了些。
洞外天地广阔,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松柏,没了山洞的逼仄感,心胸都跟着开阔。
不远处是一条溪流,站着数名黑色服饰的侍卫,个个腰佩刀剑,气势内敛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杀意。
白青正持剑而立,看到她走出来,连忙行礼,“属下见过顾二小姐。”
顾晏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这时,江寒舟也走了出来,拉住她的手,边走边道“回去再说。”
他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遮住了那样俊美的面庞。
许是知晓了他的身份,顾晏对他的亲近没那么抵触,手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扎出来,也不再做无用功,任由他牵着自己。
白青看着两人的举动,眼神变得古怪,但到底没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顾晏得知,白文广果然在他们掉下悬崖后,派人来搜寻两人的下落。
只是,还没找到他俩,就与白青等人碰上,短兵相接,魂归西天。
一想到白文广有此损失,她心情也变得美妙了一些。
他们直接回了客栈。
得知江寒舟安然无恙地回来,厉文彦无比兴奋,甚至顾不上去为难顾晏,当即吩咐客栈的掌柜奉上好酒好菜,美其名曰,为他们洗涤灵魂。
饭桌上,他一个劲儿地往江寒舟碗里夹菜,喋喋不休道“师兄,你可把我吓死了。若是你不能安然归来,我只怕要剖腹谢罪了。”
“那你就剖吧!”
江寒舟语气凉凉的,手里不停地给顾晏夹菜。
“师兄,我这么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一天一夜,我也有派人去找你的。”厉文彦努力为自己辩护。
江寒舟瞥了他一眼,“想知道原因?”
厉文彦点头,“想。”
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江寒舟“那我们来算算旧账。客栈的动静,你可知道?”
“……”厉文彦捧着碗,眼神闪躲,“师兄,我突然就不想知道原因了。”
说完,他拉开门,逃也似的离开。
顾晏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看了看厉文彦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说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对他的。”
“他对你不尊敬。”江寒舟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理所当然道,“这只是教训。”
顾晏看到青菜,就跟看到仇人似的,也无暇去顾及厉文彦的事情,直接把青菜拨到饭碗的边缘,给自己夹了块肉。
“光吃肉不好。”江寒舟苦口婆心道,“你好歹吃点青菜!”
顾晏摇头,“不吃。”
“为何不吃?”
“这些年吃怕了。”顾晏没详细说,但脸色明显有点不自然。
其实,自从爹娘去世后,她无依无靠的,起居住行只能看二房的脸色。
那时候,她还胆小懦弱,根本不敢、也没有能力去反抗二房的各种安排。
她的堂姐妹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唯独她与半夏自力更生,不得不窝在那个小院里。
平日里,不仅要应付陆嬷嬷等人明里暗里的刁难,吃不饱穿不暖,还做过很多不可想象的活儿来维持生计。
能吃一顿肉,曾经成为她们主仆几年里最大的奢望。
哪里像现在……
想起那些过往,她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