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她也看出来了,何仙姑并不怕关梦月。
想必是有所倚仗。
可是,这个倚仗会是陆长风吗?
她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此刻见陆长风并不上前阻止,心头的疑惑又深了些。
等两人叉着腰对骂得累了,陆长风才走上前,问何仙姑,“骂够了吗?”
何仙姑气喘吁吁地点头,“还没够。要不你来?”
“我这人,一般能动口的,绝对不动手。”陆长风邪魅一笑,眼尾翘起,冷芒曳出,只看得关梦月连连后退。
甚至,她还有些害怕,“陆爷,你虽是巡抚府请来的客人,但也不能不顾身份地对主人家下手吧?为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要跟巡抚府作对吗?”
陆长风神色骤冷,正要走上前,却被何仙姑一把拦住。
他愕然看去,却只看到她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叽叽歪歪的,烦不烦?我最烦跟你们这些满嘴礼义廉耻的人扯皮!”
说着,她已经揪起关梦月的衣服,提小鸡般提了出去。
顾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不见了,才结结巴巴道“这……这也太强悍了吧?”
但是,看着就很厉害啊!
江寒舟走过来,柔声道“你若想,也可以这么做。”
顾晏连忙摇头。
羡慕何仙姑的真性情是一回事儿,但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她自认做不到这么洒脱,这么不在乎名声。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约束和恶意那么多,而她身上还刻着楚王府的印记,能不留下不好的名声,就尽量不留。
或许没人要求她这么苛刻地约束自己,但就当做是她的一点心意吧。
前世实在是吃过太多“名声不好”的苦了。
她看了看身旁的男子,那点小小的遗憾也悉数消散。
这时,何仙姑也走了回来,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就仰头灌了下去。自始至终,她的举动都很豪爽利落,当真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宴会厅中的人早已知晓了何仙姑的身份。
只是,不知是不是顾晏的错觉,她总觉得其他人在看向何仙姑时,眼里总有些鄙夷。
不少与她坐得近的女子,也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般,直接避开。
周围的位子的,倒是空了出来。
这待遇,倒是与江寒舟颇为相似。
可江寒舟身负“大理寺卿”之责,又众所周知的手段狠戾无情,为众人所忌惮,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何仙姑又是为何?
“别想了,等回去后,让白青去打听打听。”
若不是前不久这小狐狸才刚叮嘱过,不能在人前做出过分举动,江寒舟几乎就要伸手抚平她紧锁的眉头。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到底还是顾及了她的名声,没敢做得太放肆。
只是,眼神不时地瞥过陆长风和何仙姑时,不由得多了几分审视。
而宴会厅中的动静,直接传到了关荣山的书房里。
白文广正在与关荣山说着话。
两人之间气氛十分融洽,书房里茶香氤氲,完全看不出他们曾经在安义县的深山里针锋相对过。
此刻,白文广听到陆长风也出现在宴会厅,甚至还给一个女子出头,多少都有些好奇,“关巡抚,这陆长风几时回到金陵了?”
“就前不久。”关荣山神色不变道,“本来,不想请这个人来的。但白少爷想必也知道,这位陆爷道上有人,身份又很神秘,不请他,说不过去。”
白文广了然,“关巡抚考虑周到。只是,这陆爷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知。”关荣山说,“我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想必白少爷也是如此吧?”
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