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片刻,忽见路面变宽,一片平坦。远处地平线的尽头,黄土郊道一分为二,可供三乘并行的大路往西,连夹道种植的白榆都高逾三丈,笔直齐整。
东边却只剩一条黄泥小路,没入一片低矮榆林,林畔搭着一间茅顶草棚,模样虽然简陋,篷子里却是高朋满座,似无虚席,路旁还有乡人挑担卖菜,沿路并置鸡鸭竹笼,反倒比西边通往浮仙镇的大路更热闹。
薛太岁指着草棚笑道:“看来你家乡虽是小地方,乡人却十分勤奋。咱们去歇歇腿,喝碗茶水,顺便打听一下消息。”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车后一阵马蹄嗒嗒,三骑碎步而来,当先一人大喊:
“让开、让开!挡了爷的道,仔细你的狗腿!”
赵大勇心下冷笑:“洒家打狗专吃狗腿肉,看看是谁该仔细!”
不欲生事,将蓬车停在路旁。
谁知那骑马的疤面大汉“吁“的一声勒住缰,持鞭一抽车柱:
“你这车瘸的么?要学王八挡路,仔细你的脑袋!”
横过鼻梁的斜疤隐隐泛红,似正呼应着主人的腾腾怒火,恍若一条肥大扭动的滴血蜈蚣。
“是、是!“赵大勇缩成一团,赔笑:“是小人混,大爷莫生气。”
余光一瞥,马上三人都是一身劲装,背弓跨刀,鞍头两侧都是挂着沉甸甸的袋子,马匹蹬跳之间,袋中不住叮当作响。
三人之中一人疤面、一人秃首、第三名虬髯大汉的身前横坐着一名少妇,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肌肤白腻、容貌娇美,荆钗布裙难掩其丽色。
薛太岁在驴背之上望见,面上一阵烘热,恍惚间竟不自觉地拿来与叶玲珑相比。
叶玲珑的躯体比例完美,既纤美又腴润,腰细胸大,双腿有劲,当真是再增建一分便觉有憾,堪称世间绝品。
少妇不及她的灵秀优雅,白皙腻润处差堪仿佛,然丰腴却犹有过之。
至于相貌,叶玲珑之美自非一名村姑可比。
但少妇生的眉目清秀,也算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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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玲珑此刻仿佛眉头一松,立现妩媚之色,一双柔荑突然牵住了薛太岁的大手:
“那奴家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都尉大人了,只是这镐京城乃是你的地盘,万一你我二人在途中走散,如何还能寻找到都尉大人的庇佑呢?”
薛太岁一把搂过纤腰:
“咱的圣女大美人,镐京城外西南五里地老槐树下的李公祠就是御骑营的地盘,城内洛水门是我属下的地盘,此两处最为安全。
莫要再施展魅惑之术,洒家虽说保你性命,那自是无碍的,但我绝非柳下惠,这种呆头呆脑的事情只有刘知节那大笨鹅才做的出来,再要骚扰,莫怪洒家将你就地正法。”
叶玲珑嗤嗤一阵媚笑,手却更加不老实,竟然一直顺着薛太岁雄壮的胸肌摸了下去,直奔小腹,又再次向下:
“都尉大人怕些什么?怕和我这邪教妖女有了扯不开的关系?
莫说大人当不的柳下惠,就是现在成就鸳鸯好事,奴家也喜欢的紧,哦,好壮的身子......
突然,叶玲珑打了个哆嗦:“这,这是什么,怎么你胯下如同蟒蛇一样肥大......”
“轰隆”一声,佛光初现,半空响起阵阵佛语,薛太岁宝相庄严,如同护法加持:
“女施主莫要自误,南无阿弥陀佛!”
北斗车下的乌鸡岭,离了盘肠山径,“咯搭、咯搭”转入一条笔直郊道,这路说窄不窄,最狭处约容三四辆马车并举而行,路面是车马人步给走出来的,虽然不甚平整,却无碎石断树拦路,比颠簸的山径要好的多。
夹道遍植榆树,早春的花期未止,高大笔直的树冠上光秃秃一片,枝丫如十指聚捧、争相朝天,颇有几分料峭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