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恕抓着她手腕不放,掌心里仿佛跟攥着热碳一样温度高的吓人,谢于归垫脚摸了摸他额头,待发现他发热了时,她这才知道眼前这人怕是给烧糊涂了。
胡辛将人扶着“殿下”
谢于归道“先把他扶进去。”
韩恕生的高,人不胖,可真压下来时那重量却能叫人喘气,胡辛和阿来想要扶他,可他却死死拽着谢于归不撒手,两人稍稍用强他就会还手。
眼见着三人差点打起来,而韩恕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死赖着谢于归不肯离开,谢于归只能自个儿当了拐杖,愣是瘸着脚将人扶回了屋里。
谢于归让胡辛点了灯,屋里亮堂之后,谢于归才瞧见他脸上通红。
“韩恕”谢于归叫他。
韩恕低低嗯了声,像是在回应她,一边抬头看着她时,这些日子一直冷厉的眼里浮着一层浅雾,连带着脸上线条都柔和了下来。
他有些糊涂的坐在那里,只软绵绵的叫着“嬿嬿。”
谢于归被他拉着手没办法离开,索性坐在他身旁“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疼。”韩恕低低说道。
谢于归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微凉的掌心让他有些舒服的靠了过来,而谢于归则是朝着身旁道“胡辛,我记得汪鑫阳前些日子让人送了些药过来,去取来。”
汪鑫阳如今也在南宕,知晓他们来陵昌时就给他们准备了好些东西,前些日子入冬之后,更叫人送了不少药过来。
他说韩恕先前戒药时伤了身子,后来又没好好调养,这两、三年到冬天时他便会难熬许多,而北地冬日极寒以他这样恐怕会熬不住,所以特地配了好些药丸,用以应急。
从入冬开始谢于归就一直留意着,只是每天去时韩恕都看着没什么事,却没想到今儿个会真病了,而且一看就知道病的糊涂,否则他哪能这么乖巧的跟她说话。
胡辛取了药来,谢于归找了其中贴着对症的药丸哄着韩恕服下之后,又让她们送了盆凉水过来,这才对着胡辛说道
“他怕是烧糊涂了,过来的时候也没跟季三说,你去告诉季三一声,免得他着急。”
这大半夜的人突然不见了,季三通非得跳脚不可。
胡辛点点头出去时,扭头见阿来还杵在一旁,她又倒了回去将阿来一并拽上。
等关了房门时阿来瞪她“你干什么”
“你才要干什么”
胡辛没好气的朝着她脑门上戳了戳,“没瞧见你家小姐要跟王爷说话呢,你个傻子杵在那儿干什么”
她不喜欢韩恕,却也知道长公主在意他。
他们来陵昌几个月了,谢于归每天过去每天都吃闭门羹,却还依旧锲而不舍的凑上前去,变着花样的想要哄着韩恕回心转意,胡辛就算再不喜欢也是想要让谢于归如愿的。
见阿来还朝着门里偷瞧,胡辛推了推她“行了别看了,这边我守着呢,不会有事儿,你赶紧去隔壁找季三去,跟他说人在这边。”
“干嘛我去”阿来不高兴。
胡辛闻言还更不高兴“你不去我去”
她又不是瞎,季三通喜欢阿来的事儿恨不得写在脸上了,要不是因为他家王爷不肯跟长公主修好,那厮简直都恨不得能自己送上门来缠着阿来不放了。
胡辛没好气的心中呸了一声,朝着阿来白了一眼“赶紧过去,不然明天没肘子吃了”
阿来顿时委屈下来,瘪瘪嘴朝着那边墙头过去。
胡辛正准备叫住她让她走正门,她人就已经嗖的一下翻上了墙头,再转眼时就听到对面落地的声音。
胡辛“”
算了,当她没说。
房中没外人时,谢于归扶着韩恕睡在她床上,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