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坑了朱祁钰,胡濙没有一丝忌讳。
反正他都已经七十多岁了,也没几年好活的。
即使得罪了什么人,都拿他没办法。
不过王直不这么想。
王直是一个极为注重大明社稷江山的人,在他看来,朝政稳定,江山稳固,这是排在第一位的,其他的事情都在其次。
想了想,王直道“然而郕王毕竟只是摄政,如果这样做,那后宫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现在是立了太子的。”
胡濙反驳道“太子年幼。”
“但是那仍是太子。”王直也是反驳道。
胡濙笑了笑,道“至少这几年郕王的摄政之位不会动摇。”
王直怒道“源洁怎么知道不会动摇?”
胡濙笑道“因为太子年幼。”
王直看着他的笑容更生气了,直言道“但是后宫可以以太子之名行摄政之事,到时候郕王就是个泥菩萨。”
胡濙答道“那又如何?”
“后宫干政乃是天下祸事。”王直道。
“你我能如何?”胡濙反问道“难不成你我能上书朝廷,废掉太子之位?”
王直登时被怼的无话可说。
半晌,王直这才叹气道“但此事仍要解决啊。”
胡濙轻笑道“我说行俭兄,此时太后不是还没有乱政么?你岁数这么大了,就不要太过忧心这种事了。”
想了想,又宽慰道“我观郕王进来的举动,也是有些手段的,你我只要辅佐好郕王理政便是。”
王直想了想,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突然,王直又问道“如若太后哪天真的行那垂帘听政之举,源洁当如何做?”
胡濙淡淡一笑道“尽力而为即可。”
王直摇摇头,问道“到时候本官会彻底断了太后的念想,源洁可否帮我?”
胡濙一惊,已经明白了王直的意思。
看着王直那恳切的眼神,胡濙想了想,点了下头。
王直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今天来胡濙府上,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结果,也就不再久留,起身告辞而去。
皇帝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
之前派出的使者已经见到了朱祁镇,传回的消息说,陛下一切安好,并无风寒,请太后和皇后放心,使者正在与也先商谈,尽力争取陛下回京。
这个消息让孙太后和钱皇后放心了许多。
然而,大同守将郭登又有消息传来,说是也先不知道为什么,打算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朱祁镇,并且答应,只要成婚,就把皇帝放回来。
朱祁钰拿着大同守将郭登的奏报,不禁啼笑皆非。
朱祁镇的信中的确提到了只要成婚就可以放人,但是重点在于聘礼。
大明皇帝成婚,三媒六聘肯定是少不了的,三媒好找,但是六聘可少不了,几十万两银子是必须要有的。
因此,也先这明显就是在骗钱。
钱到手了,放不放是另一回事,只需要一句乐不思蜀就能把大明挡回去。
王直于谦等人也是同一个意见,只有右都御史杨善有不同看法。
杨善认为,也先主动与大明联姻,这是陛下气度恢弘,从容应对,使也先跪服。
朱祁钰很是鄙视这种说法。
一个俘虏,即使是身份高贵点,但还是俘虏。
还跪服?
要真是跪服,那怎么不让也先放他回来?
难不成自己的哥哥已经变成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货色了?
要真是这样,说不准孙太后都不让他回来了,回来也直接打死,省得给太祖太宗等诸位先皇丢脸。
虽然杨善的看法在朝廷上没什么人认同,但是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