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觅顿时大惊,赶忙上前想要捂住邹关鸢因悲激而胡言起来的嘴,“姑娘可莫要乱言,小心隔墙有耳!”
“你起开,这有何不可说!”邹关鸢自然不愿意,当即推开了上前来的如觅,眼泪也在激动间流了下来。
“妹妹想要说些什么?”邹颉背手出现在了邹关鸢的视野之中,神情似笑非笑,稍有压迫之感。
邹关鸢当即惊得一时脑中空白,不知所措地胡乱擦了擦脸,随后才惊慌道,“哥哥,我未曾想说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指甲抠着团扇的竹柄。
半晌不见有再说什么,邹关鸢又开口嗔怪道,“哥哥怎么忽的出现了,方才都吓着我了。”
邹颉再笑了笑,没有点破,“虽然已到夏至,但夜深了也微凉,鸢儿还是赶紧回屋吧。”
邹关鸢眼睛流露着不太情愿,但还是屈膝行了一礼,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但邹关鸢还未及走进屋中,屋内却有一名体态丰腴、眉目慈善的女美妇人在内静坐等候。而见着此人,邹关鸢略有些埋怨的神情瞬间软了下来,甚至还有些委屈起来。
“母亲……您怎么来了?”邹关鸢踩着莲步走到了妇人身旁,略有些撒娇状似的攀着妇人的手臂。
“我若不来,你岂不是又要独自一人郁闷整日整夜,暗自闹个不休了?”李乐瑶抬手轻轻拍了拍邹关鸢的手,语气很是无奈与怜惜,言语中就像是料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邹关鸢一听言,眼睛连眨巴了几下,眼神稍稍往旁边飘去,似有些心虚,但也有些不甘心。
李乐瑶又言道,“鸢儿,你当真以为府中真没人瞧见你偷偷在你父兄商议要事时,扒在屋外墙角边偷听呢?若不是你偷听之时也并非什么非常打紧的要事,又因是家里姑娘,才不至于被揪出来当众分说。这要是换作旁人,早该被抓去论罪了。”
说着,李乐瑶还稍用劲的拍了一下邹关鸢的手背,如同恨铁不成钢般严厉,却也不失做为母亲的柔和与心疼。
听母亲这般说她,邹关鸢神情就更是委屈起来,宛若是受到了什么极其让她憋屈的事情般,模样看着教人觉着可怜极了。
“母亲,鸢儿也没想着要去偷听的,只是事关鸢儿的终生大事,我一时没忍着,一闻言是关于我婚事的,便心里着急,想要一听如何。”邹关鸢的可怜模样维持了片刻,又有些愤然起来,“若是我不听墙根,我又如何得知,白侯他……又离开了未曾回来。原本说今日是要定下鸢儿与白侯的婚事,恳请官家赐婚,可现下也终归是白白付了心思,却不见有果子可收。”
李乐瑶怜惜地看着邹关鸢,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也是苦了鸢儿了,都生生挨了这么些年,却一直不见有结果。”
而后有神情严厉起来,“但是你便是再着急,着急想要知晓究竟如何办。但你也不该偷跟了去,去偷听你父兄谈论要事,若是一不小心琢磨错了时候,听到不该听的,那可真就极危险的。”
邹关鸢也知晓自己着实做错了,虽然心中不满甚多,但还是垂着头,听候李乐瑶的温柔训斥。
说着说着,李乐瑶又有些觉得愁闷起来,“唉,也不怪你这般着急,年岁也确实到了这里,虽说当朝以来女子十六岁之后才能成婚,但你都快二十出头了,而白侯还迟迟未有准信儿,也难怪你这般焦急了。”
邹关鸢眼眸黯然了几分,神情也有些暗自垂伤起来,“母亲,我都有些不明白了,曾经白侯分明言会迎娶我,后来又说是刚承了侯位,怕官家忌惮,又受影响,便又等了几年……可是这些年,还是没有定心的准信,就连往日里有往来的同辈姑娘们,也多有在背后笑话我的,我实在是……”
邹关鸢的眼泪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神情憋屈又难过,看的李乐瑶又连连轻拍起她的手背来,还轻声安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