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棉袍的女孩。
女孩的肩膀微微抖动,声音也发着颤,“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前几日,我偷偷跑到前院看姐姐们放烟花,回来途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当时感觉不对劲,后来才猛觉他身上似有王姜的香味。”
堂中众人皆是一惊,豪格问道“是谁?”
“不曾见过,但看打扮,应是……府中护卫。”
众人又是一嚇,哲哲连忙发问“你可还记得他的样貌?”
“他扶了我一把,我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道伤疤,非常醒目。”
豪格瞳孔骤然缩紧,他知道这个人。
哲哲看了豪格一眼,又望向白衣女孩,“具体是哪一日?哪一个时辰?又是在何处撞见?你回去之后,可看到王姜在做什么?”
白衣女孩想了一会儿才道“是正月十二日晚……大约戌时二刻。是在池塘那里撞到的。我回去后,看到小厨房的灯还亮着,王姜在里面喝汤,我问她喝什么,她说不舒服,煮了碗甜汤喝。”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除了王姜和我,其他三位已经歇下了。”
哲哲侧头看向阿奈,阿奈领会,立刻出了门。
正月十二日那晚,府中的大小主子都去了城西的怀远门看烟花,半夜方归,哲哲双眼微沉,“舒窈,王姜有孕三月,你就没有发觉什么吗?”
“回福晋,自我初见王姜,她身子就不大好,又没有吃药,这病就一直缠绵着,想来她孕期的反应我便这样忽略了。”
哲哲扫了一眼四女,沉声道“王姜虽死,但此事并没有了结,我依然会将你们移交衙门协助调查。”
“是。”
白衣女孩半松开拳头,掌心已然汗湿,她快速的瞥了一眼身侧的舒窈,暗暗定下心。
豪格把绰祺赶了回来,他们还要连夜审讯那个护卫,绰祺虽想旁听,但哲哲和豪格俱是不允,她只好拉着海兰珠忿忿走了。
“看来王姜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护卫的,阿奈和阿穆都说阿玛没有碰她,啧。”
“可她为什么要投毒呢?她有何仇怨?她的毒药是那个护卫给她的么?若如此还真是色迷心窍。”
绰祺喋喋说着,海兰珠提着灯笼在一旁缓步的走。
寒风打在脸上,刺骨的痛,北方的冬天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第二天天微亮,海兰珠便起了床去小厨房为绰祺准备早膳,刚洗净了食材,她才猛然想起绰祺的两餐是和福晋们一起吃的。
不过今日或许不成,哲哲和豪格怕是一夜都未合眼。
海兰珠走到屋外,四丹已经在扫雪,红通通的小手抓着粗砺的扫帚,她想起来她在宫里的时候,也扫过那么一段时间的雪,塔铃还给她送来了擦手的药膏。
海兰珠走到她身旁,四丹这才停下手中的活,“四丹,你可以缝个手套,看看你这手冻成什么样子了。”
“我手笨,哪会那细致活,不若委托你,帮我做一个?”
海兰珠连忙摇头,“这细致活,我也不会做,我还是帮你……要一个来吧。”
“呵呵,大厨的手只能掌勺,不能引针?”四丹抿嘴笑到。
“什么大厨啊,可别笑话我了。”
“呵,你若没两下子,格格哪能专程求了你来。”
“不过会做些家常小菜罢了,哪有那么神乎。”
“诶,你们在聊什么啊。”三丹端了一个盆凑过来。
“三丹姐好。”四丹低头垂目,一副懦懦的模样,海兰珠见此着实有些佩服,这转换的也忒快了吧。
“三丹呀,我在问四丹要不要为格格准备早膳,格格平时都是与福晋一起吃,不过今日,我担心怕有变化。”
“喔,福晋那边刚有人传话过来,今日不一起吃了,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准备。”
“那好,我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