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眠收回眼，方才姜甫琰对她说的那番话，让她失去了胃口。
老夫人最近身体不佳，宴至一半就有些扛不住疲乏，陆巧兰便陪她一同下了席。两人一走，姜雨柔就离了主桌往下桌来，姜雨眠瞧着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似是朝她来的，气势汹汹。
“姜珠，你这衣服上哪做的？”走到一半，姜雨柔忽的停住脚步，指着一个身材圆厚的姐妹问道。
“‘雅绣园’，柔姐姐也要做一件吗？”姜珠以为自己的衣服被姜雨柔看上了，心里还有些小雀跃。
姜雨柔毫不掩藏地大笑出来，“你这衣服都破了口了，谁看得上啊？”
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姜珠顿时脸色通红，“哪，哪破了？”
姜雨柔扯了扯她破了口的地方，“换件吧珠儿，没钱就记姐姐的头上。”
姜雨柔笑嘻嘻地走了，姜珠捂着缺口，脸红得滴血，坐在远处的陈氏不悦地皱皱眉，带着姜珠提前离了席。
姜雨柔脸上的笑又深几分，在姜雨眠面前停住脚。
“姜雨眠？”她挑挑细秀的眉。
姜雨眠抬头看她，心里不想搭理她，但又怕她穷追不舍。
“有事吗？”
姜雨柔似是没料到她这般语气，气得“哼”了一声。
“滋味不好受吧？你哪怕入了姜家族谱又如何？依旧不被这里的人认可，你何必不知羞耻，自讨苦吃？”
姜雨眠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低头笑了笑，“不管在这儿我有没有得到你们的认可，至少现在，在外人眼里，我都是姜家的嫡小姐。而你，”姜雨眠弯了弯漂亮的眸子，“再得宠又怎样？始终是个庶女。”
姜雨柔从来没想到姜雨眠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当即就气红了眼。
“庶女又怎么样？我得到的，永远都比你好。”姜雨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话。
姜雨眠丝毫不受威胁，“得的再多又怎么样，终归是个得不到皇室贵族认可的庶女。”
南晏重嫡庶，庶女一般只能下嫁。
她一句话都离不开“庶女”，惹得姜雨柔更加生气。
姜雨柔不甘地咬咬牙，气头上，一把端起桌上的茶水就让姜雨眠的脸上泼去。
一旁看热闹的瞬时就安静了，一同看向狼狈的姜雨眠。
“我让你得意。”姜雨柔发狠地笑起来。
姜雨眠拂去眼上被泼的茶水，水珠顺着脸颊往下，又冰又凉。
姜雨眠站起身与她对视，几年过去，两人已经同高了。
她抿抿唇，伸手要去拿另一杯茶水，以牙还牙，这是顾浔教给她的。
还未抬起，手就被按住，是身边方才询问她的姜家姐妹。她死死按住她的手，眼神怯怯地抬起来。
“呵，”姜雨柔得意地笑笑，“怎么，不服气？”
她朝两侧招招手，就有两个妈子上前来按住姜雨眠的臂膀。
姜雨柔越发得意了，轻蔑地拍了拍姜雨眠的脸，“记住，正经的姜家小姐，只能是我，你就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凭什么跟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