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族长的实力再高上两个大境界,就能看到空中飘浮的大量透明丝线。
千百条透明丝线从风狼镇的每家每户中飘出,汇向高空中的某处。
那里存在着一张不可名状的透明面具。
面具的形状无法描述,因为任何人在看到它的瞬间,心中都会充满恐惧,而无暇思考别的事情。
那是一张恐惧面具。
它口鼻间进进出出的透明丝线,是来自风狼镇居民的恐惧情绪。
它在修炼,已在这里修炼了一个多月。
可是最近镇上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仿佛没有恐惧。
最起码,面具从未收集过他的恐惧。
它望向镇子中心的一处房屋,目光透过砖石、墙壁和皮肤,将纠缠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看的通透。
男人在昏迷。
只有女人在动。
未能让它收集到恐惧的人,就是那个男人。
它在考虑。
“在吃掉街上瞎跑的狼骑兵之前,或许能先吃个开胃小菜。
我倒要看看那人身上有什么猫腻,连情绪的力量都能遮掩……”
风狼镇医室。
丽将男人抱在怀里,脸上挂着刚满足后的余韵。
她抚摸着男人硬朗的脸庞和结实的胸膛,喃喃道:“你知道嘛,爹爹他们在外面巡逻,他们骑着巨狼,看起来信心十足。
我却知道他们心里也没有底。
怪异的种类、实力,他们通通不知道,哪有什么底。”
她愣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发现你和怪异一样神秘,同样是不知来历、忽然到来。
爹爹说你是个棍道天才,来自外面的大势力,不然怎么会修炼那么玄妙的棍法,我风狼族的传承功法和你的棍法一比,简直是个玩笑。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来自哪里?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
你啊你,睡得这么香,一点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反正今晚过后就离死不远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韩云手里依然紧紧握着铁棍。
他气息依然微弱,如果不是心脏还在缓缓跳动,几乎和死人无异。
他在做梦。
他很少做梦,这次借着小号的身躯,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春梦。
春梦是美妙而短暂的。
没过多久,一根异常巨大的棍子就将春梦打碎,占据他全部的梦境。
棍子如高山耸立,上面银钩铁画的刻着“御天”两个大字。
底端有道铁门。
韩云推门进去,里面空旷而明亮,只有一个黑袍中年凭空而立。
中年人笑道:“主人,您来了,我已经等了很久。”
韩云笑道:“你说的很久是几天吗?”
中年人有些尴尬,咳声道:“几天前主人从火猿老人那里取走御天时,我就想将人魔传承交给您,可是您一直不搭理我。
我等了几天,才等来这个机会。”
韩云道:“人魔传承在哪?”
中年人道:“我是御天的器灵,也是人魔传承。
人魔生前掌握的所有功法,我都知道,主人现在就要看吗?”
韩云想了想,道:“听说人魔早年和斩神战斗过,惜败半招。
他和斩神战斗时,用的是棍,还是筝?”
中年人道:“筝。
和斩神打,当然要用筝。”
韩云道:“好,你就给我弹铁筝,弹人魔和斩神战斗时所奏的琴曲。”
中年人在半空中盘坐起来,膝上出现御天铁筝。
他轻拂琴弦,发出“铿锵”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