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摆出了一个“嘘”的噤声姿势,招招手带他走出了寝室,“宋公子,昨日夜里就来了好几轮御医,可是王爷一直没有醒过来。”这么重要的时刻,宫中岂会放过?那些御医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杀人的,都不好说,只是这话不能跟宋良辰这个“外人”讲罢了。
宋良辰点头,客套地说“若是府中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洒金街的岑宅去找宋某。”摄政王就算有需要,也不会找他一个无权无势、尚未授官的新科探花。但这话听在管家耳朵里甚是熨贴,王爷虽然位高权重,但并没有什么朋友,之前还有一个赵让,但因为两个人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而闹僵,自此后,他在京城便成了“孤家寡人”,此次他受伤后,前来探望的只有宋良辰一人,敢说出这个话的,也只有宋良辰一人。
跟着锦衣卫走出摄政王府的宋良辰不知道,他踏出寝室的那一刻,韩应文就睁开了眼睛,听着他在外面说“若是府中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洒金街的岑宅去找宋某。”眼珠动了动,又轻轻闭上了。
这一趟王府之行也不算全无收获,但是收到新消息的赵慎初却不以为然,“温哥儿,你觉得韩进说的是真是假?”
江温摸了摸已经凉掉的茶杯,“国公爷,若无他事,我就先回去了,毕竟无论是谁设计的韩应文,我都乐见其成。”他与韩应文之间可不是只有一次刺杀,还有青州那一场“命中之劫”,若是没有韩应文,薛嵘岂敢如此嚣张?恨就恨在这个人的手段不高明,没能一举杀死韩应文。
他这么说让赵慎初感同身受,毕竟自己也险些折在青州,若不是宋良韵为他挡了一刀……结果还不错,不但保住了命,还得了个娇柔可爱的未婚妻,一想到宋良韵他便有了片刻的释然,可是片刻之后他看向宋良辰,“韩进只准你一个人去看韩应文?”看来那个老东西的心思他下面的人都知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呵,那些杀手怎么就没多射他几箭呢?”为何等到他的救兵到了才弓箭齐发?是本就没打算置他于死地,还是不知道他还有后招?
赵慎初想到这里,宋良辰自然也想到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辰弟,你说,是不是他自导自演?想要栽赃陷害?”因为护卫将线索指向了军队,那便是指向了武将。韩应文这么多年一直屈居于皇帝之下,不是他心甘,而是他无奈,武将中倾向他的人不多。
此话一出,连事不关己的江温都支起了耳朵。宋良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武将之中,谁有可能会成为他的目标?”北有镇国大将军,南有骠骑大将军,京城有五军都尉府,地方上各有军政总兵,武将体系杂而不乱,即可各自为政,又看合纵联横。
见赵慎初半晌沉默无语,宋良辰忍不住说道“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确实有人设计他,但反被他利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能已经醒了。”
死不死都无所谓,何况醒不醒呢!赵慎初和江温两个人才不关心这个,“辰弟的意思是,他现在准备借刀杀人?可是我们要找到那把刀,让他无法借力才成!”关键的关键,这把刀是谁?在哪里?韩应文之所以在朝堂横行多年活到现在,是因为他得罪的大多是文臣,文臣都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只会骂人,不会杀人,就算杀人,也是用嘴杀人,而不是找杀手。
“那些假和尚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辰弟不懂,温哥儿应该知道,江湖人都是有武功路数的,而那些假和尚没有,他们就像训练有素的杀手,只有一种不要命的打法,而且,我在的时候,当场是有伤亡的。”韩进要保护重伤的韩应文怎能不大开杀戒?否则就算有救兵,也坚持不到救兵的到来。
宋良辰皱着眉问“可是锦衣卫的人说没有看到假和尚的尸体,连大觉寺以前的和尚也都不知去向,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