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瓷器好不好您是知晓的,这给碎了,我怎么交代呀我?”
“别啰里啰嗦的。”正欲发火的弦舞突然瞥见一个小太监正端了十二件大玉川先生往核对的小太监那儿去,心生计较“那十二件大玉川先生,我瞧着不错,就它了,旁的我也就不要了。”
刘海全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姑姑就莫要难为我了,这十二件大玉川先生不是我不给,实在是实在是没法子。”
“刘海全,你是愈发目中无人了。”弦舞作势往回走“赶明儿我就跟贵妃提提,你去管辛者库也挺好。”
刘海全慌忙下阶伸手拦住“弦舞姑姑诶~您这是要了我的命呐。奴才实在不敢做这主啊,如今梅夫人怀了龙嗣,这样的物件自然是往清秋宫送去。贵妃娘娘自小见惯了奇珍异宝,就莫要为难奴才了。”
本是不想与他碎嘴,突然听见这事就气急“她一歌姬出身,知道这是十二件大玉川么?莫当成小玩意儿给摔了。”
“哎哟姑姑莫要乱说,当心些!”
“怕什么,阖宫只有她一个人会怀孕不成。今日我们清秋宫便要定了这大玉川,谁拦都不成。”
“要不说弦歌才是贵妃身旁的大宫女,办事妥帖,沉稳聪慧。本是不信的,现下一对比,果真是高下立现。”宫门外传来阴阳怪气的话,弦舞眼神似刀刃般看过去,原是梅夫人身边的霖墨。
刘海全真是头疼,今儿是撞了哪门子的霉运,怎的两家凑一块儿了。为难至极还是要问安的“霖墨姑姑来了,奴才点齐了自会送去,不劳姑姑跑一趟的。”
“不跑怎么知道有狗乱吠呢?”
“刘海全,你这怎么什么莺莺燕燕都来呀,莫不是唱支小曲儿就给个值钱宝贝?赶明儿我也学个小曲唱与你听,可得把最稀罕的物件留给我。”弦舞看不惯梅夫人,出身不高,做了正二品的夫人已经是磕头碰到天的荣耀了,非但不修贤养德,还整日在宫里将淫词艳曲咿咿呀呀唱个不停,主人如此也就罢了,这个霖墨偏是条牙尖嘴利的狗,逮住就不放。
弦舞知道,今日要么与她在这扭打起来,要么夹着尾巴回宫。贵妃本就不痛快,若是将事情闹大,非得触贵妃的霉头不可。再三思量,决定先打一记嘴仗再说。
“弦舞胆子是愈发大了,可惜,本姑娘今日不愿与你争执。”霖墨可不敢耽搁,梅夫人是不好惹的主。转身吩咐“刘海全,那十二件大玉川先生呢?你着人取来,现在就随我送去。”
“你算什么东西?贵妃娘娘看上的也容你指手画脚。”
“就凭我们夫人身怀龙嗣”霖墨走近弦舞,悄悄又言“就凭你家主子肚里没货。”弦舞刚想发作,她已大笑走开。
弦舞恢复神色“也是,贵妃娘娘都把珍宝看腻了,非得计较这个作甚,且送你了,让你家主子多看看,你也跟着掌掌眼。”
弦舞拂袖而去,留下霖墨咬牙切齿在院里,这个霖墨也是不识好歹的,有她这句话,就够回复贵妃娘娘了。
“这个贱奴是这样跟你说的?”晏冉眼神凌厉,弦舞都能感到如芒刺在背。
“奴婢不敢说谎,那刘海全也是听得真真儿的。奴婢气不过,便说娘娘见惯了稀世奇珍,那大玉川便送她清秋宫掌掌眼罢了。”将大事覆盖在更大的事下来提,这便能少了更多责骂,纵是自命清高,也终究低人一等。
晏冉根本无心听那套茶具去向何处,嫩白的柔夷紧紧握住桌角,小巧的脸因震怒而有些骇人。
弦歌赶快躬身为其顺气“娘娘莫气,娘娘大人大量,是不愿与她计较的。”
“这贱人的奴才都敢取笑本宫,本宫如何忍!”
“娘娘,来日方长。况且,皇后又怎会允许她生下长子?”弦歌语重心长宽慰。
“皇后是个没主见的,胆子又小,能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