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夜,东方的上空有几道微微彩霞,万籁俱寂中,暗藏着生机。
秋意渐浓,越接近北方,越是寒冷。
康然轻叩门,小声问“公子,可起了?”
“进。”
蹑手蹑脚进了房间,李司尧已穿戴整齐,康然从怀里拿出披风为李司尧系上“公子,卢娑和亲卫已在下面等候,是否现在启程?”
“嗯,你莫要离客栈太远,若凌海有何闪失你好过来接应。”
“明白,公子。”
两人轻声下楼,卢娑等人已整装待发。
李司尧上了马车,康然抬手,领头的便会意出发了。
看着车马走远,康然立刻从外绕到后院,瞄了眼四周,委身进门“你好了没有?”
凌海系好腰带“好了,我这便去烧水煮茶。”
“行路要用的食物你可备好了?”
“昨晚就已备好放在尾随的马车上了,我们两人骑一匹马,再加上那么多食物,不是等于送死么?”凌海郑重其事的回答。
“待会儿激灵些,莫让人看出端倪,他们用完早饭,你就把碗碟洗了,别留下痕迹。”康然不放心,再三交代。
凌海点点头,将药粉藏到怀里就出门了。
康然将怀里信封放在桌上,里面是一百两银票。昨夜李司尧交代,若凌海当初走投无路,将卖身契给了客栈,这便是为他赎回身契的银钱。若凌海暴露,别人怀疑,这一百两便可让客栈老板洗清嫌疑,免得这些人怀疑老板与此事有牵连,白白搭上性命。
康然找了烛台压上,将桌上凌海的包袱拿起转身出门。
不知在树上躺了多久,就听见脚步声慢慢接近,康然立马起身往下看,真是凌海,一步三回头的惊慌样让人忍俊不禁。
康然利落跳下站在他前面,把刚回头的凌海吓得不轻“你吓我作甚?”
“哈哈哈哈哈,谁让你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做贼心虚,可处理妥当了?”
“已经处理好了,碗碟和马槽我都已经洗干净,只是”
“只是什么?”
“掌柜的待我也还不错,这番说走就走,他恐怕忙不过来。”
康然翻身上马“你放心,公子何等聪明,早在昨夜便想好了,我已放了银票在你房间,就算不做生意,也足够掌柜的花费多年了。”
凌海讶异“公子公子竟替我给了银子?”
“别磨磨唧唧的”康然弯腰揪着凌海衣襟就把他提到身后“坐稳了。”
遂快马加鞭往约定的地方赶去,照这个速度,应该能在那些恶霸之前见到李司尧。
不过一炷香,就见到了李司尧等人,康然立刻挥鞭加速。
“王爷,小人已经将事情办妥,小人出来的时候,那些人正上楼去拉那两个女子,估摸着前后脚就会赶上来。”凌海下马就赶快行礼回话。
“他们有多少人来?”卢娑等不及的问。
“卢娑姐姐,昨日楼下的所有人都会来。”
卢娑诧异“为何?不是还要分派人手去抓女子么?”
“小人喂马的时候看见两个人整理马鞍,悄悄过去听了几句嘴,说是这边女子大都已经抓完了,得换个地方。”
“正好,一网打尽。省得有了通风报信的,耽误行程。”李司尧笑笑。
“王爷,您不慌么?”凌海实在不明白,就算亲卫都是武功高手,也敌不过那么多人啊。
“慌什么?南诏的草药,从来都是猛药,本王只怕他们行不到五里地。”李司尧甩袖落座,尽是一副千军万马都敌不过的样子。
提起南诏,嘴角笑意更深,也不知那个小赖皮在做什么,怕是日上三竿了还在拥衾而眠。
不出所料,一炷香后,几十匹昏昏欲睡的马出现在树林中,后面有一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