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厉喝直接打破突然安静的东观,所有人都扭头朝声源方向看去。
张奉同样面带疑惑,这声音他并不熟悉。
而转身看过去的夏恽此时看着来人却早已经呆住。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他前去拜访的中常侍韩悝,想着昨日数日前韩悝还同自己相谈甚欢,今日竟然恍若两人般的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
韩悝面带微笑,来到张奉身边,先是拱手向郭胜行礼问候一声,随后又笑容满面的郑重向张奉作揖行礼。
中常侍在宫中已经很少向外人行过这种礼仪了,除了天子与皇后,最后加上些年长的三公九卿。而像张奉这般年岁和官职的,受此殊遇的他还是第一个。
错愕的同样向韩悝作揖回礼。
而韩悝此时却已经开口说话,“夏恽为人莽撞,不得时务,我曹早便与他断了关系。”说着,韩悝笑呵呵的看了眼郭胜,“韩某与郭常侍一样是信任张君的!”
“韩悝!”瞬间断喝,夏恽再也无法容忍,急声怒咤“你在说什么!”
闻言,韩悝并未恼怒,面擎微笑转身看向夏恽。
而夏恽并没有等他说话,便已然手指张奉,抢先开口“他在乐成门下妄议东宫是我亲耳听闻!此事我不是已经遣小黄门传信与你们了吗!”
伸手轻轻推开夏恽的手,韩悝也不恼怒,依旧微笑,“夏常侍身为宫内常侍,我曹应当时刻注重谨言慎行,切不可因为一己之私,就胡乱非议宫内医官。”
扭头看了眼张奉,韩悝继续道“况且张奉还是张常侍之子,本就与我曹亲近,你又何必睚眦必报,将你的不如意,迁怒到他的身上。”
瞪大眼眸不可思议的盯着韩悝,夏恽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韩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再次手指张奉,“他是张奉,我们共同的敌人!先前你我还说好的”
“夏常侍!”一声清喝,韩悝当下冷言打断夏恽,皱起眉头“我知夏常侍与张医令有嫌隙,但也不能将我曹都划归到你的阵营中去吧!而且方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与郭常侍都是信任张君的!”
怔怔看着韩悝,夏恽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而张奉此刻也迅速皱起眉头,目光凝重的在夏恽与韩悝只见扫视。韩悝与谁交好,是否真的维护自己,他不知道,但夏恽此刻的惊愕与意想不到他却是真切的感受到。
由于张让并没有将他在宫中的人脉同自己交代,张奉也不敢确定这韩悝到底是敌是友,所以只能先沉默的看着二人争执。
不过,身旁的这位郭常侍,他却是知道的,当年何皇后入宫为才人的时候,就是在他的引荐下,才得以被刘宏宠幸。
说起来,郭胜与何氏都是乡党,念在何瑷的面子上,稍微帮衬自己一点倒是说得过去。
张奉如何想,郭胜不知道,但眼下的他已然渐渐从迷惑中,理出了些头绪。
其实他并不是故意前来助阵张奉的,而是有人传信给他,让她来东观下一晤,所以,他才赶过来的。却不想,恰巧撞上了张奉与夏恽的争执。而后他就被夏恽拉着佐证,其实他与夏恽并没有什么密切交集。
于是从亲疏关系上论,郭胜稍微帮张奉挡了半句。
可不曾想到,他刚刚挡了一句,还没等再听明白情况,就被随后赶到的韩悝抢去了风头。此刻,韩悝已经与夏恽争执了起来。
而到这里,郭胜也似乎渐渐回过味来。
他恐怕是被人算计了,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出对自己的明显危害,所以他并没有再插手。
只是郭胜不插手,夏恽与韩悝却已经争的不可开交。
“韩悝,你难道要做背信弃义之徒吗?”
“夏恽,纵使你今日如何构陷我,我也还是要站在张君这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