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下,不知是光折射,还是他的错觉。
他分明看到老爹在醉醺醺的目光里投出羞愧的、清醒的、认真的,绝不属于醉酒的人的一瞥。
父子俩目光一触,房禄军如同被针扎一样迅速地、慌张地移开了目光,又像孩子撒泼一样喊着“爸爸对不起你们啊,是爸爸没用……”
从容来到卧室门口,看着房禄军像孩子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要儿子来哄,她见惯了房禄军的醉态,并不觉得新鲜,只是从心里感到厌恶和无奈,叹道“你睡觉吧,行不?”
“妈。”
房长安回头制止了老妈,转头见老爹似乎要发火,伸开手臂,抱住了房禄军。
这是房长安印象中父子俩第一次拥抱,他如今才十二岁,手臂不够有力,胸膛不够宽厚,小小的身躯只能投在老爹怀里。
但房禄军好似被定身一样捆在那儿。
房长安低声说了句“爸爸,会越来越好的。”
“你干嘛?放开我。”
房禄军僵了几秒钟后,开始把儿子往外推,房长安松开他,笑嘻嘻地道“您身上好臭啊,都是酒味,要不先洗澡再睡吧。”
“不洗!”
房禄军仍是浑身醉态,用力一挥手,“不洗!不洗!”
说着往床里面翻了个身,拉起薄被随便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就打起呼来。
从容见他睡了,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客厅打扫,房长明和房嫣然也都松了口气,继续看电视。
房长安站在床前,默默地看着灯光下老爹那张仍然透着酒后潮红的满是醉意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沉默着走到床前,把房禄军随意扯过来盖上的被子整了整给他盖好,然后转身出去。
后方躺着的男人大概因为喝醉了,或者因为盖了被子热,被酒精麻醉的通红的脸庞上,似乎被汗水浸湿,反射着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