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您抬一具尸体到我府上来究竟是几个意思？”
苏老爷一手撵着八字胡，吊眉瞟眼看着何凌汉。
何凌汉回道“这具尸体是从顾小小的坟里挖出来的。”
苏老爷一拍桌案厉声尖叫道“何大人！你竟然挖我苏家的坟简直欺人太甚，你身为京府通判竟然知法犯法！你难道不知道私自掘坟戮尸要被判流放的么？！”
何凌汉淡然回道“在官府判我流放之前咱们先来说说这具尸体的问题吧。”
苏老爷冷眼瞧着没说话，苏夫人却一屁股滑坐到地上哭天抢地的嘶喊道“没有王法啦！没有天理啦！仗着自己有官职在身就这么欺负我们老百姓！虽然我家老爷卸任在家多年，但是他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竟然被你们这么欺负到头上来了！”
何王氏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苏夫人跟前冷冷的说道“舌头是肉长的，事实是铁打的，苏夫人何必做此泼妇样子，只要不是心虚，还怕把事情摊开来当着大伙儿的面辩上一辩么？”
苏夫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何王氏的鼻子嗤笑着说道“你掘我家坟还有脸上门来跟我讲道理？！咱们直接去官府让府尹大人来给咱们断一断这是非黑白吧。”
“我是给你们苏家留着脸面才没有直接告到官府去，既然苏夫人豁的出去，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去官府理论。”何王氏说话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她虽是一介女流，但是浑身散发着男儿都无法比拟的飒爽英气。
何凌汉看着身姿笔挺，自信却不张扬的何王氏心中竟生出几分崇敬之情来。
原来自己怀揣珍宝竟不自知。
婉娘搀扶苏夫人从新落座，说道“姐姐真是太沉不住气了，老爷他久经官场最明白官官相护的道理，如果真闹到官府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莫要掉到他们的圈套里去啊。”
苏夫人甩开婉娘的手低声呵斥道“闭嘴！这不是你能搭上话的场合，一边坐着去。”
“婉娘说的有道理。”苏老爷捋着下颌的胡须向婉娘投递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苏夫人捕捉到两个人的目光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婉娘也算进退有度，她恭谨的对苏夫人行了一礼然后坐到一旁，苏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婉娘却权当没看见。
苏老爷对何凌汉说道“何大人，我暂且先不计较你挖我苏家墓地的事情，你说顾小小的尸体有问题，那我就来听一听到底是什么问题？”
何王氏说道“首先，这具尸体是淹死的，并非对外说的病薨。”
苏老爷嘲讽的说道“何大人，老朽许久不在外走动，倒不知道外面世风已经变了，现在女人也能在爷们儿面前逞能了？何大人莫怪老夫多嘴，自古牝鸡司晨就是乱家亡国之象啊。”
何凌汉无所谓的说道“甭管黑猫白猫，能逮耗子就是好猫。家要乱，国要败与母鸡报晓公鸡下蛋都没关系，跟我夫人就更没关系了，老爷们儿守不住家国却责怪到女人头上，那是软蛋行径，我姓何的这点儿担当还是有的。”
何王氏目光深邃的看了何凌汉一眼，何凌汉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说道“夫人尽管说，对了错了的都没关系，有夫君我给你兜着。”
何王氏本来就不怕什么，现在有了何凌汉这句话底气更加硬了。
“这具尸体是淹死的无疑，只要仵作来了一验便知，这是一件，再有，这个尸体根本就不是顾小小的！”
“你胡说八道！”苏老爷把桌上的茶碗扫到地上，然后站起身暴躁不安的来回踱步，“你凭什么说这个尸体不是顾小小？！”
“有两点明显的证据。”
何王氏掀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在场的妇人全都屏住呼吸蒙上了眼睛。
“这具尸体表皮组织已经液化，脂肪已经变成像蜡一样的绿色物质了，这就说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