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但他不知道的是,陈牧被绿衣女子的琴声将包裹严密的心扉打开了,寂寞如夜色一样弥漫。
陈牧也不知道,他剽窃刘长卿的这首诗,也将姑娘的心绪斩切的七零八落,碎成一地。
第二日傍晚,“唐寅”和“祝允明”两位公子风度翩翩的再次身赴怡人坊。刚到坊门前,便已有人惊呼“来了来了!两位公子来了!”
瞬间,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昨夜那个弹琴的绿衣女子来到了“唐寅”和“祝允明”跟前。只见那绿衣女子轻施一礼,淡展莺喉,娇羞道“奴家玉徽拜谢公子昨日赠礼,铭感五内,鼎食不忘。”
陈牧双手抱拳,还礼道“姑娘言重了,是姑娘的佳音涤荡了晚生的心绪,温润了我的寂寥,本是我该谢姑娘才对!”
不等绿衣女子说话,旁边一粉色女子插话道“玉徽琴音卓卓,自是当得公子以诗赞之,却是我等命苦,奏不出那绝妙音色,讨不得公子的墨宝。”说着还拿出一副遗憾委屈的表情,嘴角却是笑的。
陈牧哈哈一笑,道“女公子有何专长?在下倒是也带了笔墨纸砚。”
“奴家所长却是那木野狐(围棋的别称),却不知公子可否愿意争锋?”粉衣女子略带挑衅道。
陈牧莞尔一笑,道“晚生倒是也略知黑白子,姑娘如若不弃,便与姑娘对弈一局,如姑娘胜过在下半子,便也托大赠姑娘自题诗一首如何?”
那粉衣女子撇撇嘴道,“那我就拼着公子的佳句,更不能坠了我木狐媚的名声。”
陈牧微微一笑,落座在棋盘前,那个自称木狐媚的粉衣女子也坐于另一侧。
双方先在对角星位处各摆放两子(对角星布局),为座子制,便由粉衣女子执白子先行。
这个自称木狐媚的女子棋术果然了得,棋风凌厉,杀伐果断。
徐琅一看这女子如此好胜,不禁为陈牧捏了一把汗。旁人见二人下的精彩,便都一旁围观,精彩处纷纷叫好。
后世的棋盘为十九道,此刻的棋盘为十七道。少了两道,便少了七十二个棋子,亦少了不小的变化。
陈牧抓住木狐媚姑娘好胜的特点,不在一城一池上与之争斗,从外围布局,最后来了个反杀,多占了半个目数。
待木姑娘发觉,已是大势已去,无可挽回,只得投子认输。
对弈虽然输了,但这个木狐媚姑娘却机灵得紧,又拿出一副戚戚的神情道“公子技高,奴家拜服,只是公子如果贴一子给奴家,那正是奴家胜公子半子,公子的墨宝,奴家怕也是珍惜的紧呢。”
陈牧暗暗叹气,怎么就把古人黑方贴子的规矩给忘了呢。也罢,本就是冲着炫传蔡侯纸来的,也算是正中下怀。
只见陈牧手腕轻抖,在纸面上疾书
对面不相见,用心同用兵。
算人常欲杀,顾己自贪生。
得势侵吞远,乘危打劫赢。
有时逢敌手,对局到深更。
木狐媚拿到诗,大声读了出来。读完后,不无委屈道“公子也太偏心,写给玉徽的诗句是知音难觅红颜相惜,给奴家的却是杀气腾腾兵戎相见。哼!”
陈牧笑道,“女公子好胜,便是实言志之。”
那木狐媚一想,觉得陈牧说得也是实情。自己的确争强好胜,不肯吃亏。当下便释然的收纳了稿纸,深施一礼,以示拜谢。
木狐媚这样一闹,“唐寅”公子也是应对大方,顿时将气氛烘到了高潮。
余下女子便分别道出自己的所长,要求陈牧不可厚此薄彼。
陈牧见状,莞尔一笑,不假推辞,挥毫泼墨,不胜潇洒。
当下便把李白的《塞下曲》赠与擅长舞剑的妓子,将杜甫的《重过何氏》赠与擅长茶道的妓子,将李白的《当涂赵炎少府粉图山水歌》赠与擅长绘画的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