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福尔马林在整个房间弥漫,阴冷的空气让屋子里的两个人多穿了一件白大衣。各种各样的试剂沿墙排列,两具苍白的尸体陷入永久的沉睡。
昨天晚上尸体被运回市局,脸部的按压皮质也让鉴定科检测。介于李琼玖奔波劳累,上级领导并没有让她立刻验尸,而是很人性地让她回家休息。
今天早上六点左右,南城公园不远处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正好验证了李琼玖昨晚的猜测。
报案人是附近酒店的服务员,清晨来小巷倒垃圾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腐臭味。他发现盖着杂物的竹篓掉在地上,就当他捡起准备放回原处时,一个被啃的面目全非的男人血肉模糊地躺在堆放杂物的角落,两条大腿与躯体分离,被随意地摆在身体两侧。
和第一天的死者差不多,小巷并不是案发地,因为小巷附近残留的血液不多,身旁还有一个疑似用来运输尸体的麻袋。现场没有任何线索,可见凶手是一个细心严谨且有反侦查意识,心理素质极高的人。
验尸房内,三人并排望着台面上的两具尸体,各怀心思。
“老大,你神了,你怎么知道还会发现尸体?”还以为昨天李琼玖就随便一说,谁知道还真应验了。
“昨天城南公园那具尸体衣服上有喷射状血迹,与伤口不符,显然不是死者的,那就说明还有被害人,而且死亡时间会更早。”韩行止看了一眼李琼玖。
“我回来做了血型配对,证实衣服上的血确实不属于死者。”李琼玖将刚从尸体内取出的内脏放回原位,用线将腹部缝好。
“我猜对了。”李琼玖抬头,正好对上韩行止胜利者的笑容,似乎是在向她炫耀。
“幼稚。”
“尸检怎么样?”韩行止将看完的笔录放到桌案上,问。
眼前两具尸体的皮肉没有一块好地方,脸部均被烧毁。左边是刀伤,右边则是被野狗野猫的咬伤,但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现在都被开膛破肚,心肝脾肺肾都暴露在空气中。
“都挺惨的。”李琼玖摘下手套和口罩,面色惨淡。
第一名男性死者,身上主要为刀伤,李琼玖数了数,竟然有41处之多。
第二名男性死者死因是大动脉断裂,流血过多而亡。分离的大腿不能与身体主干紧密联合,骨渣粗糙,但皮肉切痕平滑。凶手可能用尖刀将大腿的肉切开,然后用石头之类的东西把股骨砸碎,看来凶手并没有什么经验,可能是个初犯。
第二位死者烧毁的脸部也有按压的痕迹,在尸体被送来之前鉴定科已经提取有效成分检验,至于结果现在还不得而知。
“二人岁数相差不大,在5055岁之间,”李琼玖顿了一下,“两人身上都有淤青和微小伤痕,新旧不一,都被长时间折磨殴打过,手脚都有被捆绑的痕迹,死前应该被囚禁七天以上。”
“死亡时间呢?”
“19日晚11点到次日凌晨3点之间。另外还有一点,”李琼玖转身从桌案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韩行止,“两名死者肺部微黑且有少量粉尘,肝、胰、肾均能检验出锰元素。”
作案手法残忍,行凶之前对死者施以暴行,心里多少带有愤恨的情感,凶手应该认识死者,有复仇的可能。
那第一步就是先确认死者身份,可近日警察局并没有接到失踪案,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这样两个连样貌都不清楚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从业于钢铁制造和焊接采矿的工人,工作中产生的粉尘会在肺部积蓄,由于长期待在厂房里,体内会留有重金属沉淀。
进城务工的人,一般不会跨省进行,韩行止想了想说“死者可能是进城务工的工人,距离本市最近的一家钢铁制造厂在城乡结合部,借用你的小弟陪我去一趟。”
“好。”旁边炎彬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