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颠簸中紧急制动,韩行止喉咙里的感觉就像玉米即将变成爆米花。
不能呕。
韩行止鼓起的腮帮子渐渐缩回去,他咽了咽口水。
两人走进院内,程宇的奶奶在给花草浇水,从医院出来不久,气色好了许多。
见两人走进来,奶奶放下水舀迎了上去,“你们有事?”奶奶吞吞吐吐地,害怕眼前的警察再宣布什么让她惶恐不安的消息。
“奶奶,程宇在吗?”李琼玖柔声地问。
“在。”奶奶转过身佝偻着背,将他们带入屋内。
路过里屋时,爷爷在炕头读着报纸,两人打了声招呼后他点了点头。
炕边杵着一根拐杖,有断裂被修复痕迹,点地的一头粘有厚重的污泥,旁边还立着一根粗桃木,和拐杖差不多高,驻地部分的树皮已经点的的差不多了。最近没有下雨,城乡结合部附近也没有池塘或者是海滩,能粘上这泥的地方,韩行止能想到的只有距离城乡结合部最近的城南公园水库。
清洁工不也交代过,案发当晚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吗?
“爷爷,这拐杖坏过?”韩行止问道。
爷爷压了压眼镜,微低头从镜框上方看过去,顺着韩行止手指的方向瞧去,“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他拾起拐杖,仔细端详,在拐杖损伤处来回摸索,“哎哟,这什么时候坏的。”
不是他。韩行止心想。
韩行止凑上前,见老人如此惋惜刻意奉承两句,“这木头真好,一看就有些年头。”
他轻轻抚过拐杖,趁没人注意,顺手在污泥处扣下一块泥垢,就在他转身出房间的一刹那,他将那块污泥放进随身携带的证物袋中,随即塞进口袋,整个过程很连贯,不容易被人发觉,除了李琼玖。
“你扣了什么?”出了房门,她用只能两人听清的声音问。
“鼻屎,你要看吗?”
李琼玖嫌弃地往旁边撤了一步,“你真恶心。”
穿过弄堂,林琪正好捧着一大堆衣服往外走。
“需要帮忙吗?”韩行止走上前,只见林琪本能地后退一步,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用,不沉。”
“这些衣服是要扔吗?”李琼玖问。
“不是,今天有个募捐活动,这些衣服已经不合身了,想着献献爱心也好。你们是来找我哥的吧!他在屋里。”
林琪不自然的表现让李琼玖起疑,她看了看林琪手中的衣服,男女款式都有,但很多是新的,有的甚至连标签都没摘干净,领子还新得没洗过的样子。
对于募捐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有人会为此故意去买大量的新衣服,尤其是林琪这种普通人家。
李琼玖刚要喊住林琪,还没张口,韩行止就已经堵在门口。
“我们不找你哥。”韩行止微微一笑,突然一抬手将林琪手中的衣服碰翻在地。他蹲下身,拎起掉落在外血迹斑斑的衣服说,“我们来找它。”
眼见事情败露,林琪欲加狡辩,“这衣服是我前两天杀鸡的时候不小心溅上的,和案子无关。”
“哦?”韩行止将衣服抻直端详着,“且不考虑你到底会不会杀鸡,也不考虑精通杀鸡的人怎么会犯溅一身血这样的低级错误。这是男款的衬衫,尺寸和你完全不符合,有人会穿不合适的衣服干活吗?”
“我”
“再说了,我还啥都没说,你就不打自招与案子有关了?”
“我”
“林琪!”程宇从房间内走出,他已经在门后听好久了,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不管用多少的谎言去修饰,也无法与一纸证据对质,只要把血衣拿去检测比对,真相一目了然。
错在一步,满盘皆输,狡辩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伏法前的挣扎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