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玖气喘吁吁地打开会议室的门,她楞了一下。
三人围着桌子坐,彼此互不挨着,静悄悄的房间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她再听不出来其他回音。
“你们......就这样干坐着?”面对这样的情况,她都不知道该坐在哪。
“也不算干,这不等你呢吗?”韩行止双手环胸,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看起来你们关系好像不大融洽。”
“怎么会?”韩行止瞥了崇明一眼,“你能看见我们不缺胳膊少腿的坐在一起,说明我们关系好的很。”
李琼玖汗颜,这赤裸裸地戾气真的是极其友好啊!
在这样下去可能会耽误正事,李琼玖不得已忽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儿说,“我怀疑林朔不在场的证明不成立,他与温馨两人的关系不是表面上的简单,很有可能为了某些利益,双方合伙杀死余裕。”
炎彬站起来,“明白了老大,我这就把他们带回来。”说完,推门而出。
房间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这样互相瞅来瞅去在东北容易挨揍。”李琼玖调侃道。
两人不说话,头别向不同的方向。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苍蝇,在两人头上嗡嗡叫唤来回徘徊,倏忽落到两人之间的桌子面上,支棱着前腿舔舐着。
“崇明,你去抽调林朔和温馨的社会关系以及重叠的生活行程。韩行止,你去走访林朔的同学以及当时上课的老师,证实林朔的不在场证明是否成立。”
房间沉寂了片刻,大约是眨了眨两下眼睛的功夫,两个男人都沉闷地发出“嗯”的声音,又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互不相让地同时挤过门,然后背道而驰。
这样看来,两个人从某个角度来说还挺默契的,至少李琼玖这么想。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如果两个人是真心相爱,那种族、门第、阶级、利益……都不是将他们拆散的理由。被说是小三也好,被叫成白眼狼也罢,纵使深陷虎狼之地,此刻也是安心的。
温馨握着林朔的手,力度加重了几分。林朔看着温馨,眼中是满满的柔情和心疼。
因为警方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推翻了两人之前的证词,所以现在他们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直接被带回警局的审讯室重新审问。
根据崇明整理出来的资料,两位死者之间有潜在的联系。车主刘健和林朔父亲有交集,算是结拜的兄弟,本身没什么本事,也就是一个常在社会上混的头头,没上过几年学,不良嗜好还不少,今天的地位都是依靠林朔父亲给的。
再有就是碰瓷死亡的乾州,当时曾经讹过温馨,不过这个事情没有闹大,私底下不知是受了谁的帮助,她没有赔钱不说,事后就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温馨出身于普通家庭,如果说没有人相助绝无可能。
李琼玖知道,吴教授是温馨和余裕心理学选修的导师,于是老师回来后,从他那里拿到了两人的结课论文。余裕的论文充满着浮夸的拜金主义,思想及其腐朽,三观扭曲。而温馨的结课论文虽然三观较正,但有仇世的心理,她曾经提到社会公平的问题,并且想要用极端的手段来遏制不公平待遇现象。这种心理和变态杀手的思想如出一辙,这不得不让李琼玖深起怀疑。
思想付诸于行动,行动依靠于思想。一旦思想长出毒瘤,那整个人都将毁于一旦,想要拯救一个人从思想开始,而要荼毒一个人,也从思想开始。
“是想自己陈述,还是想一问一答?”炎彬抬起下巴,一脸傲视,那模样哪里像是一个警察,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是多久没审问过犯人了,连最基本的素质都忘了?
李琼玖踢了一下炎彬的凳子,“做好你的笔录就行,装什么大尾巴狼。”
炎彬抿了抿嘴,只好乖乖地把二郎腿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