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与静静聆听,到此时也跟着叹了口气,感慨道,“是啊,容与也常听父王提起,说母妃的性子最像您。自母妃离逝,他时常哀叹是自己福薄,才留不住这样绝世的女子。”
皇后闻言,目光变得柔和几分。
她平素里听了太多太子到处惹事生非的消息,如今忽然听到他也很怀念自己给他选的妻子,心底里原本对李庸存在的坏印象不禁得到几分挽回。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状似不经意的问,“倒是有日子没听见太子的消息了。”
李容与笑道,“父王最近开始用功了,昨日里容与还听见谢相夸赞父王文章有所精进呢。”
皇后哑然,旋即笑开了。
她先前可从未在自己这个小孙女口中听见过关于太子哪怕半句好话,如今既然能得她夸赞,想来真的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长子开始顿悟上进了也未可知。
祖孙二人其乐融融讨论着太子近况,殊不知那个李容与口中正在东宫努力读书的父王,此时正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元仪元寿大摇大摆穿过市集,一边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好在李容与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所以并不多夸,见好就收,点到即止。
末了,不忘调皮的卖了个关子与祖母,“不过据容与所知,父王最近正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说是要送给您和皇祖父一个惊喜呢。”
皇后挑眉,却故意板起脸来,“那个不成器的能做出什么大事?”
可看着李容与信誓旦旦的模样,到底还是带上了几分好奇,放低声音悄悄问,“是什么大事?不能先偷偷告诉你皇祖母吗?”
李容与只好故作无可奈何的拱手道,“皇祖母想知道,容与自然不能隐瞒,只是事后还请祖母万要在父王面前保密,装出事先不知道的模样来。”
皇后哈哈一笑,刚要开口,却见此时一个宦臣匆匆跑来,一脸焦急跪地回禀,“陛下,秦王来了,现下正跪在晋阳宫里哭闹不止,请您快去看看吧。”
和谐欢愉的气氛被宦臣的闯入打破,皇后脸色一变,甩袖哼道,“他又闹什么乱子?”
地上的太监此刻早已抖如筛糠,出口的话语也是破碎凌乱,“秦王他…他是要告…要告太子殿下…擅自…擅自纳风尘女子为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