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现在了半空,并缓缓向绘麻落去。
“……”绘麻一言不发地接过了那枚晶体,意料之中地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波动荡漾开来,冲刷着她的整个意识,只不过这次和上一次不同,如果说上一次是大浪淘金,这一次给她的感觉不过清风拂面。
她没有过多的关注这种不同,只是抬头望着那棵大树,竟有些兴师问罪一般地质问道,“你是我的树,为什么跑到这里和他们一起玩了?”
听到她对待神树堪称无礼的言行,妖怪们顿时哗动了,纷纷嚷嚷的,“杀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大概是因为人多胆子就大了?但下一秒他们的意识却集体停顿了下来,这个“他们”,包括除了绘麻和大树以外,世界上所有的生物。
“我的孩子,到我这里来。”虚空中,无数的枝条穿梭而来,紧紧地缠上了绘麻的躯体和四肢,久违的,她感受到了一种因为自身渺小而无力的恐惧,虽然只存在了一瞬,但这种感觉对于从未经历过的日向绘麻来说,是格外震撼而与众不同的。
她罕见的没有反抗,或者说,反抗无能。
缠绕在绘麻身上的枝条带着她穿梭在无尽的时空中,时间过去了很久也或许仅仅只有一瞬,在这个过程中,时与空完全失去了意义,就像是可以被任意搓圆捏扁的橡皮泥一样,全然失去了原本的属性。
说来啰嗦,事实上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绘麻就来到了一棵大树跟前。说是“跟前”,其实还是在距离那棵树有接近无数光年的位置。她甚至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计算这个距离,既远又近,这种混乱的感觉,对于直觉系的日向绘麻来说,实在是很难搞定的事情。
然而,哪怕清楚地知道对方是自己绝对无法比拟的强大,她也并不慌张,直觉告诉她——这颗神奇而伟大的树不会伤害自己。
于是她彻底放松了身体,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棵大树上那些星星一样的果实,和从前被呼神护卫召唤出来的那棵树相比,这一棵看着像是无限扩大版,不,应该是无限具体版。看上去明明还是一般大小,绘麻却能感受到眼前这棵树的宽大和广博。
她直觉地往树上的其中一颗与众不同的、像是层层叠叠的山峦的果实看去,能看清楚上面每一只极其渺小的蚂蚁在爬动。但当绘麻往其中一只蚂蚁身上凝神望去时,她却发现这只“蚂蚁”不是蚂蚁。
那是一个抱着粉色兔子在恐惧抽泣的人类小孩,他的对面,是一个……level e?!
但等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群蚂蚁,那个在吸血鬼面前哭泣的人类小孩已经找不到了。
“这!”看到这玄奇的一幕,绘麻惊奇地看上了树上出现了一张人脸的位置,“这是什么东西?”
“你应该很熟悉不是吗?”树上那张脸做出了一个虚假的惊讶表情,像是在模仿又模仿得有形而无神,“那是你生活的世界。”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的世界,”感受到一种明显的嘲讽,绘麻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宣誓了主权后又没好气道,“再不救人,那个小鬼就要死了!”
“……”树上的脸这次露出了一个真实不解的表情,“有什么关系呢?生与死本就是永恒不变的主题,那个人类堕落的血族不喝那个小鬼的血也会死。”它学着绘麻对那个人类小孩的称呼说道。
“……我的世界就要按照我的规则来。”绘麻噎了一下,仍旧倔强道。她当然知道大树说的很对,但是她做的也没错,就算错了……反正她觉得对她就要去做。
“你很喜欢这个世界吗?”出乎意料的,大树没有因为少女的反驳而生气,反倒露出了一个纯粹愉悦的笑容,“我很高兴。”
“……”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浮现在心头,绘麻有些头疼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你认识辉夜酱吗?”